立天无言以对,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
夏州城东三十里地,一支骑兵小队护卫着一辆马车趁着夜色匆匆往东而去,
苍茫的夜空只有一点星光,刀子风在白茫茫无边无际的旷野上呼啸着横冲直撞,
王芸儿拢了拢裘皮大衣,紧紧搂着怀中的熟睡的古儿,此刻她是满脸泪痕,乳娘刘氏劝慰她:“大帅身经百战,区区箭伤不会有事的。”
王芸儿含着泪道:“您就不要安慰我了,若是寻常的箭伤,他岂会让我母子知道,这必是不中用了……”王芸儿低声的啜泣起來,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孩子,
刘氏轻轻叹了一声,昨天连庸派他兄弟连濠连夜还回夏州,支吾着说孟博昌在绥州城下中箭受伤,很想见王芸儿母子一面,让她即刻劝王芸儿上路,刘氏吓唬他说这天寒地冻的让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走这么远的路,谁也保不了他的周全,她逼问连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肯担这罪责实话。”
连濠这才实言相告此行的目的:孟博昌在绥州城下中毒箭身亡,接王芸儿母子到军中是为了稳定军心,刘氏对连濠“稳定军心”的说法,并不认同,一对孤儿寡母,何德何能稳定军心,把人带到军中不过是做人质罢了,
否则孟博昌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兄弟杨昊又岂能善罢甘休,刘氏对绥州内幕知之不多,也不敢把实情告诉王芸儿,她倒是动过带着她母子逃回永丰的念头,但连濠夹刀带剑地闯进來,她也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马车突然停了下來,因为刹车过猛,毫无防备的王芸儿往前一栽,差点摔了一跤,古儿“哇”地一声醒了,哭声在这辽阔的荒滩戈壁十分刺耳,
“别吵。”
守卫在马车边的连濠恶狠狠地喝了句,王芸儿心里一阵难过,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了:若是自己的丈夫还活着,他连濠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吗,
一支羽箭夹着劲风破空而至,箭矢从连濠左太阳穴而入,右太阳穴而出,在这月色迷蒙的夜晚,这份功力直可追逝去的催命判官孟博昌了,
士卒突然陷入群龙无首的窘境,
“要想活命就快放下兵器。”刘氏小声提醒道,车外不期而至的变故让她看到了机会,虽然她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士卒们面面相觑一阵子后,一名队正带头放下了武器,其他人也纷纷仿效,路边的荆棘丛中站起数十名身披白色风衣的弓弩手,队正和他的部属被押着朝白茫茫的旷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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