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和县衙也都有数百间房屋,只是因为缺钱花,都被杨昊给拆开卖了,杨昊的结拜兄弟石雄,出任麟州刺史后,在军粮还靠杨昊与王奔接济的情况下,也不惜举债重建刺史府,
落座看茶后,汪春问:“传闻张公遗孤莺莺小姐正在府上,可否请來一叙。”
汪春忽然提到了张莺莺让杨昊略感有些吃惊,于是问道:“公公认识莺莺么。”汪春颔首笑道:“何止是认识,她还是我的干女儿呢。”
“干女儿。”杨昊和吕芮几乎同时叫了出來,
吕芮疑惑地问道:“可是从沒听她提起过呀。”
汪春红着脸道:“是我这个干爹沒本事,虽然认了这个干女儿,却不能时刻照管她,张公都过世大半年了,咱家才得机会出來看她,这样的干爹,有还不如沒有呢。”
汪春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却也还是能自圆其说,毕竟宫里的太监不比在朝的官员,被圈在规矩森严的宫禁内也沒有能力照管到她,
“穆兰青,你快去把莺莺叫來。”吕芮发了话,穆兰青不敢不动,他挪着碎步慢慢往外走,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杨昊,或许他还会有进一步的指示,杨昊却目无表情,沒有丝毫的回应,吕芮饶有兴致地问汪春:“你们做公公的认干女儿干嘛,不是说进了宫后生老病死都有人管嘛。”
汪春哀声一叹道:“咱们虽是断了根的人,可有些东西却断不干净,谁不盼望着有儿女膝下承欢,嘘寒问暖,死后有人披麻戴孝在坟上嚎上几句呢,自己沒本事生,只好认个干的,有聊胜无吧,莺莺小姐认了咱家做干爹,可她有自己的父母,咱们这个父女情分也就是挂名的,隔三差五的能见上一面也就心满意足了,这几年奴婢侍候世子爷,算是积攒了点小功劳,颍王殿下开恩,允许奴婢设院独居,恰逢张公又遇了不幸,于是王妃发话允准奴婢将莺莺小姐接到家中,让彼此都有个依靠吧。”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杨昊总算明白了汪春此行的真实目的,他想借张莺莺这根线拉拢自己靠向颍王,至少也可以离间自己与光王,至于他是否真的认过张莺莺为干女儿,张虎臣夫妇已死,只怕已是一本永难查清的糊涂账了,
杨昊承认汪春的计策比唐宁赤/裸裸的胁迫要高明一些,但问題在于,张莺莺会跟他走吗,她已经十岁了,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她会跟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走么,只要她开口说不愿意,汪春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强逼她,带不走张莺莺,他的这条计策就要落空,他辛辛苦苦地跑到丰安來,不惜编造这么多谎言难道就是为了一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