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年不同,新任首领白水狐此刻正率领部族与跟汉人打仗呢。汉人一定恨透了践踏他们家园的室韦人,怎么可能还让他们在草场上放牧?
“站住!再跑我放箭了。”汉人官军出动三十多人,分三面合围过来。牧民们本来是有机会逃跑的,但谁又舍得自己的羊呢?何况汉人跟契丹人和奚人不同,他们一般只扣羊不杀人,而契丹人和奚人却是先射杀牧人,然后抢走牛羊。
“草场有禁令你们不知道吗?”唐军中的一个年轻人问道。他年纪不大,但目光凌厉,看起来像是众人的首领。
“知道,可是我们除了在这放牧,我们又能去哪呢?我尊敬的长官,请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的牛羊比往年任何时候都瘦,母羊们已经产不出奶了。”因为长年在边境活动,室韦人的汉话讲的都不错。
“那能怪谁,你们不是有一位英明能干的好首领吗?为何不找他帮忙,也许他能在老天爷那为你们求下一块牧场来。”
“不要提这个恶魔,怛达人不承认他这个可汗。”
“不承认,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年轻人讥讽道,“你们有上万人,他不过才两三百人,你们为什么要受他挟制?”
突固玛叹息道:“只怪我们的老首领被他欺骗了,直到如今他还深信着他。”
年轻人眨眨眼,问道:“如果你们的老首领现在不信任他了,你们愿意帮首领夺回失去的一切吗?”
几个牧人肯定地说道:“长生天可以作证,我们愿意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年轻人点点头,道:“希望你们能兑现自己的诺言。草场是大唐的,大唐的草场可以让朋友来牧马,但绝不允许敌人侵占。”牧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年轻人说完这句话会做出什么事来。出乎他们的意料,年轻人拨转马头走了,他的随从们也走了。
一个年轻的牧人问突固玛:“汉人为什么不驱赶我们?”突固玛望着奔驰在绿草野花中的马队说道:“汉人是做难琢磨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和突固玛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是关索,离开大铜川草原后,他一路南下来到天德军旧地。这是一座几乎被废弃的城镇。天宝年间这里曾是天德军的治所,后几次沦陷,城郭被毁,天德军治所遂东移至牟那山之北。近世建天德军节度使,此地被降为军寨,不过老人还是称它为天德军。
一个月前,大铜川以北的三姓室韦人奉命南下攻占此地,并驻军一千五百人警戒丰州,防止西宁军西进。杨昊调飞虎营和旌旗营、警一营东渡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