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河东那边回信了。”说着他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王峰手里。王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正要拆开信封,却见封口上的金漆印鉴十分完整,便出言惊问道:“老师还没有看吗?”
梁彦谷笑道:“这可是刘使帅写给你的亲笔信,我岂能先看呀。”
王峰道:“那学生就再说一遍:往后来往的涉及公务的信函,老师都要先看,心里好先有个计较,以免耽误公事嘛。”梁彦谷讪讪地笑了声。
王峰看完信,眉头微微一皱,他将信交给梁彦谷。走到门口叫了碗茶,亲自端着茶碗送给了梁彦谷。此时梁彦谷已经看完了信,问道:“刘使帅把话说透了,我看你也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念兄弟之情,可他未必念你的情。”
王峰吐了口气道:“我是不甘心把河南的十三个县就这样拱手相送。”
梁彦谷呵呵一笑道:“刘清伶以为那十三个县是个宝,可咱们知道,这十三个县就是地图上的十三个名字。十三个县加起来不过一万户,每年所收赋税还不够牙军一个月的用度。为了对付那些来去如风的盗匪,各县还要分兵驻守,所费军粮竟占每年总支出的五成,这其中的六成又都耗费在转运途中,长此以往是要把天德军给拖垮的。”
王峰道:“学生也知道那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可是那是十三个县呐,丰州不过才六县,落入孟氏尚且让父亲背上了近十年的骂名。我若丢了这十三个县,还不被他们的吐沫活活淹死。”
梁彦谷冷笑一声道:“他们是骂了老帅十年,可没有这骂,就没有王家的这份家业。”
王峰惊问道:“此话怎讲?”
梁彦谷道:“大和二年初,原天德军节度使薛城病重,欲传位于其子薛隆,并设计诱杀老帅。老帅自然不甘坐以待毙,但当日薛城对老帅防范甚紧,老帅自感势单力薄,只得夜访孟楚,委曲求全才与孟家结成联盟。孟楚不愿出兵,只答应约束亲信按兵不动,条件却是老帅立下字据让出丰州三城。
丰州三城是老帅血里火里从回鹘人那夺回来的,如今却被孟家敲竹杠白白拿去,这份屈辱是一般人能忍的了的吗?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老帅率三百亲兵夜袭牙城,与薛城父子和八百牙军血战通宵。三百对八百,又是在人家的地盘,这仗打的有多苦?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好在天助贵人,薛隆被流矢所伤,薛城气急攻心,一命呜呼,老帅才转败为胜,代薛家执掌天德军。
那一战老帅身中二十八处刀伤,血都快流干了。可那孟楚呢,终夜做壁上观,一箭未发,仍做天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