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每条木排配置二十名士卒,十名士卒划桨,五名盾手靠前防卫,五名弓箭手居中后方戒备。
辰时初刻,河面上薄雾散尽,眼神好的话可以看到对岸了望塔上飘扬的旗帜。
“老师请看,他们在增兵。”
副将李玉芳兴奋地指着河对岸,董八成虽已花甲之后,眼神却极好,他看见对面的河滩上突然多了数十面旗帜,密如蝼蚁般的士卒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城南的空地。
忽然,两匹快马由东西两侧飞驰而来,几乎是同时赶到点将台下。两个插旗传令兵疾步登上高台,异口同声地报道:“回禀将军,左(右)营准备停当。”
“落帆,出战!”董八成拔剑低吼道。
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一百面白帆同时落下。早已憋着一股劲的水手们千浆齐翻,推动着木排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对岸。
河北岸上的天德守军有上千人,弓箭兵也不下两三百人,但士卒们箭法生疏,胆子也小。眼见大军抢滩,众人只敢躲在土墙后胡乱放箭,万箭齐发,倒也热闹,只是箭镞多半都落在了水里,射中人的并不多。
木排上的河东军弓箭手却个个箭法精准,虽称不上百发百中,但十中五六者却比比皆是。一阵对射下来,天德军士卒已被完全压制在土墙后和壕沟里。
指挥渡河的董八成爱将肖勇见此情形,得意地对护兵肖莽说道:“发信号,告诉将军我已顺利过河。”肖莽在河滩上堆起三堆干柴,先点燃中间的一堆,升起一股红色浓烟,又依次点燃左、右两堆,冒出滚滚黑烟。
肖莽不无得意地对伙伴说道:“都说天德军是塞外劲旅,怎么竟如此不堪一击。哈……”笑声未完,一支羽箭蓦然破空而来,射他个透心凉。
“嗖!嗖!”又是两箭,肖莽的两个同伴也应声而倒。
放箭的是杨昊,此刻他正站在丰安城南最大的一座营寨门楼上。三支箭刚刚射完,他就被身边四名卫士强行架了下来。这门楼顿时成为河东弓箭手重点照顾目标,片刻之间木梁护栏上中了三四十箭。杨昊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箭镞禁不住脑子直发炸。
“护送判官大人离开这。”营寨守将李通大声吼道。
河东军已经焚毁了沿河的三座营寨,并越过第一道土墙向主寨杀来。
“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走的。”杨昊冲着李通吼道。
短短一炷香的工夫的前,城南还有一千五百名天德军将士,眨眼间已是尸横遍野。这些刚刚招募起来的士卒根本就不是久经战阵的河东兵的对手。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