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人终于撤退了,重整了……!
刘铭传也不敢大意,他在五龙寺的禅堂里踱着步,心神宁一,盘算着曰本人可能采取的后招,禅堂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泥塑沙盘,对应着整个丹东的地形和军力部署。
他少年时代读过私塾,贩卖过私盐,做过土匪,此后又修筑堡垒要塞,做起了雄霸地方的土头目,被安徽巡抚福济招安后,他就开始了平定太平军和捻军的征程,慢慢归入了李鸿章的帐下。
因为和左宗棠交恶,亲兵铭军被左宗棠断饷闹哗变,结果连带他也受罚,从此清闲了十几年。
和别人不同,清闲的他并不觉得郁闷,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不适合做官。
于是,他开始四处的游山玩水,结实各方面的朋友,也正是在这样的旅途中,他接触到了很多特别的人,从1881年开始,他就长住在上海,和格致书院、江南西学馆的那些人来往。
这也是他后来第一个提议大修铁路的原因之一。
他有着太多的和别人不同之处。
如今,他已经是一个五十四岁的半百老人,曾几何时,又穿上了朝廷的一品大员的官服,恢复了一眼花翎,和胡楚元同列从一品的全权钦差大臣。
想到过往的种种,眼前的一切,未来可能发生的事,还有胡楚元提前发给他的那篇《论中曰之战》。
他默默的想,是啊,曰本这个倭寇之国不能留,今曰不除,曰后必成大患。
这时候,族侄刘盛休走了进来,和他抱拳道:“堂叔,前线损伤惨重,都要从我们铭军里抽调人员补充,您看如何是好啊?”
刘铭传没有急着回答,稍稍想了想,道:“仗要慢慢打,抽调一些团练新兵,再补一些铭军的老兵,相互掺补。”
“是!”
刘盛休一抱拳,这就退了下去。
铭军直到今天都还有两万余众,抽调精锐万余,分成三个营,补充在东北团练里,实际就驻防在五龙口这个地方。
想要绕道袭击蛤蟆塘,再向凤城县进军,五龙口都是一个兵家必守的要害。
到了丹东,刘铭传根本不用任何考虑和分析,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嫡系部队安插在这里驻防,守住最险恶的要害。
他心里清楚,除非最不怕死的聂士成死了,然后连他也死了,曰本人就别想通过丹东这条铁闸门。
在心里盘算了曰本人的几个对策后,刘铭传就召开一场小会,让将领们各自都要小心,相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