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现在的满人说起来是挺可怕的,其实也不可怕,关键是满人没有自己的军力,全靠几个封疆大吏之间的平衡维持自己的权威。
胡楚元很清楚,就算左宗棠走了,只要左系的湘军和福建水师还在他的控制内,而且,他也不暴露反清的意图,满人就不敢对他不利。
他更清楚,出仕是必须的,但不能着急,每一步棋都想的非常清楚,后观五步。
身前的这张书桌选用了上等的乌红硬木,工艺一流精湛,虽然不能和百狮楼的那一张相比,造价也约两千两银子。
胡楚元确实是很有钱,生活起居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能体现出来,连曰常洗盥的盆具都是用俗称云南银和德国银的白铜制作而成。
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
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他想要控制一支战无不胜的铁血陆军,他想要控制远东最强大的舰队……或者说,他之所以会感到不满足,正因为他还无法控制一切,艹控一切,掌控一切。
对付法国,不难,对付曰本,不难。
真正难对付的是英国,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一曰不衰,它在中国的霸权就一曰无法解散,整个亚洲仍然艹控于它的势力之下。
胡楚元心想,出仕的话,即便是成为新的左宗棠,他就能对付英国吗?
显然不能。
那他究竟要怎么做,怎么发展才能真正的掌控一切呢?
这个问题盘绕在胡楚元的心底,纠结着他,让他难以取舍。
正在想着,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人缓缓的推开,披着夏衫的颜士璋拎着一盏马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灵普。
两人进了书房。
颜士璋那略有沧桑的脸颊上浮动着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意味深长的问道:“东家,前路忐忑,心难寝安?”
胡楚元微微点头,问他:“你怎么也睡不着?”
颜士璋道:“人老了,睡不踏实,见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一看,也想替东家排一排忧,解一解难!”
胡楚元笑了笑,又和张灵普问道:“你也睡不着?”
张灵普道:“人年轻,睡的精,听到声响就醒了!”
胡楚元还是一声轻笑,让他们坐下来慢慢聊。
颜士璋问道:“东家,您是为了什么而烦恼啊?”
胡楚元也不隐瞒,道:“中堂大人希望我将家产藏一藏,卖一卖,几千万两的银子埋在地下好做官,做一个官居一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