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谭钟麟的信,这不太好说。
胡楚元立刻将信抽出来,只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事已定,每斤囤盐课罚八百文钱。
一看这句话,胡楚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杨昌浚曾和他说过“六百文不算轻,八百文不算重”的话,他心里还是有所预料的,可一看到真正的结果,心里还是咯噔一声,既惊又喜。
惊的是罚款的数额太高,各地炒盐的商人怕是都要破产在即,喜多也是这些人破产在即。
他当即将这封信给了沈富荣。
沈富荣只看一眼就啊的惊呼道:“这么高?”
胡楚元问道:“你以前觉得是多少?”
沈富荣道:“往年查抄炒盐的时候,那也不过是课以每斤一两百钱的罚款,此次涉及的面这么大,量又这么大,罚款数额还这么高,怕是很多巨商都要破产查抄啊!”
胡楚元则道:“中堂就是要这个效果。你现在就让顾寿藏带着钱返回南浔吧,你告诉他,低价买田买古董,店面次之,宅邸不要。”
沈富荣道:“那好,我这就去找他。”
胡楚元又道:“上海这里就由你来亲自坐镇。此次盐案风波,上海和南浔是重灾区,破产的富绅也应该集中在这两地。”
沈富荣微微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发国难财赚的快,发破产财赚的狠,这是商场上历来不变的铁律。
沈富荣离开后不久,上海道台杨昌浚也派人给胡楚元送信,消息是一样的,江南盐案就在这两天要定下来。
做生意,人才最重要,信息也很重要。
比别人提前两天知道消息,胡楚元就有时间来筹备了。
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大赚了一票,阜康钱庄和江南商行里的资本还是没有变化,可他在中信公司的资本却达到了2073万两白银,这部分资产就是在盐祸案中聚敛所得,一半是炒卖囤盐的回扣一千余万两,另一半是私吞顾、张两家的固定资产。
不计裕丰粮社,他此时的资产总量也已经超过了5000万两白银的大关。
这是很好计算的。
他现在手里有1740万两白银的流动资金,江南商行的资本已经增长到1185万两,76%是他的,湘军1294万两白银的债务是死的,洋行另外拖欠他453万两的生丝货款。
阜康钱庄、公济当铺虽然都是本少利高的行业,加起来也有近一千万两白银的固有资本。
这些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