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楚楚。我不过白说几句,看你这长篇大论的。我还指望楚楚考清华北大呢,怎么能不管她!”
不一会儿,清诩果然带着楚楚回来了。清诩搬了一把椅子让楚楚坐下,楚楚把那本书放在清诩面前,清诩笑:“你这孩子,这个我上课的时候明明就讲过,你还问……”楚楚突然红了脸:“我……我怎么不知道……”清诩并没有发火,而是耐心地又跟楚楚讲解了一遍。“懂了吗?”末了,清诩轻声问楚楚,楚楚点点头。清诩又拿出长者的风范来语重心长地教育楚楚:“楚楚,你以后上课要认真听,课堂上耽误一分钟,课后十几分钟都补不回来,知道吗?”楚楚点点头:“谢谢颜老师。”他们彼此沉默了半晌,楚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什么东西,被纸包着:“这个送给您,老师。”清诩没有立刻接:“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平白无故送我礼物干嘛?”楚楚低下头:“今天是冬至。台湾人会在冬至这天吃糯糕,我的祖籍是台湾……这是我今天早上自己做的。”清诩犹豫了一下,从楚楚手中接过那块糯糕:“谢谢楚楚。可是老师没有什么送给你的,怎么办?”楚楚摇头:“我什么都不要。不过,如果您愿意的话……您能不能帮我签个名。”清诩笑:“这有什么不愿意的!”说着,在楚楚拿的那本书的扉页上认真地写道:“至楚楚: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晨有清逸,暮有闲悠。梦随心动,心随梦圆。”清诩的行书潇洒而正经,又龙飞凤舞地写下了“颜清诩”三个大字。楚楚把那本书捧在手里,如获至宝:“谢谢颜老师,这是您送给我的最棒的礼物!”清诩笑:“傻孩子,快回去吧!”
十六七岁的楚楚那么容易满足。十六七岁的我,难道不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吗?可是人越长大,就越得陇望蜀欲壑难填。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只要每天都可以看见子谦就无欲无求。可是现在,我对子谦的要求越来越多,以至于子谦都给不起了。我想他是真的累了。我的记忆像一个神奇的陶罐,不管过了多久,关于子谦的这段始终都光鲜如新。没有裂痕,没有掉漆,甚至没有蒙上灰尘。越想忘记,就越记得清晰,这是不是所谓欲盖弥彰?
“老师,下雪了,您还好吗?如果不是楚楚提起,我都差点儿忘了今天是冬至。我还记得,上高一的时候冬至日您给我们写过白居易的《邯郸冬至夜思家》。那个时候还没有离开过家,所以不知道思家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离开家了,才知道原来思家其实就是思人。我在这里把这首诗改一下:京城学堂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来家中萧郎在,遥忆子谦又解文。老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