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下咱一个大大的人情,不敢再来找他的老相好要账。”
转过头冲着赵长旺嘿嘿一笑:“赵二,你到底在伊川欠了人家多少大洋?马得草可来催过好几回债了。唉……这明面上的账好算,就是这情债,可是一笔糊涂账啊……”
雷仁脸色一黑,把烟头恶狠狠地按在赵长旺的钢盔上,揉了又揉,直到把烟蒂揉成了粉末,犹自不觉解气。老子就是让你去接个电话线,谁知道这货竟然赶了两辆大车回来。
除了大队转正用来做军装的灰布,还有林林总总一大堆东西,甚至还假公济私给他老婆跟嫂子带回来五尺花布。自己当时还在奇怪,明明没有给他一文钱,这货怎么搬回来这么多东西。哦,感情,都是在无耻小白脸的教唆下,以老子的名义欠的账!
环目四顾,周围的所有大队干部全部低下头,死死捂着嘴不敢吭声。可他们那抽羊癫疯一般不停耸动的肩头,无不出卖了自己此刻看魔头吃瘪的愉快心情。
雷仁脸色更黑,重重一哼,把鼻毛吹得如风中柳絮般漫天飘舞。
“笑!我让你们笑!有你们哭的时候……这次谁要是放走了一个伪军,嘿嘿嘿,家法从事!”
啥?家法?竟然是家法!完了,这次剥了老板的脸皮,这魔头怒气值已经爆表了。顿时全体神色一整,再不敢放肆。家法呀……太可怕了。军法犹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被家法处置。
在雷大队里,家法从事意味着自己要睡一个礼拜茅棚,就是半杯倒每次喝醉后被扔进去的那个。那里面,不仅到处都是污秽的呕吐物,更是充满了酒醉呕吐后的恶心味道,时间过了这么久,那股酸涩的臭味依然不曾消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据说,有一次赵队副不知怎的得罪了魔头,被扔进去关了一下午禁闭,出来后连吐了三天,什么东西都是吃下去就吐,吃下去就吐,直吐到浑身脱力,竟连握枪的力气也没有了。要是在那里面呆上一个礼拜……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牙齿都得得得上下敲打起来。
而原先自己温暖舒服的铺位,则要被大队吉祥物暂时接管。据说是老板已经把黑哥给睡腻了,总想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所有人都在心底狠狠一咬牙。皇协军的兄弟,别怪哥心狠手辣,实在是被魔头逼得太紧,不得不拿你们开刀。到了阴间,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去找那位正主喊冤,千万不要来麻烦自己。
到了此刻,那两个连的皇协军,其悲惨的命运已经注定,无可更改。
眼见雷仁一怒,风云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