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说了重话。
如今长久以来的认知轰然倒塌,高齐泽如磐石一般静默在原地,他说不出话了,难以承受如此震撼的打击。
高齐泽反常的举动被周以安看在眼里,是更深一层的怒意,“你还委屈?到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委屈?”
他伸手拿出手机拨弄了一圈,翻出一段录音给他。
“刚怀孕的时候我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事业很重要,孩子就是拖累,想打掉她,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在我肚子里会一天天长大,难道我就不能留下她,当一个好妈妈?”
录音里云洁的声音压抑,时不时还有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单从声音就能断定她的情绪有多么崩溃,是他从未见过的痛苦。
“那次她喝醉酒,抱着云芝哭得不能自已,我们怕她情绪不稳定,才录了这段音频交给她的心理医生……”周以安说到这里也哽了一下,平复了几秒才说,“这应该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吧。”
高齐泽猩红着眼睛问,“她经常喝酒?”
回答他的是嘲讽的笑意,“现在关心还有什么用?”
“起初她的酒量几乎为负值,现在的高度都是这五年她一点一点喝出来的。酗酒不利于她产后的恢复,甚至会让她本来就羸弱不堪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我们都说过她,可是她说过段时间不喝酒,她心里就难受,后来我们也只好由着她去。”
“你知道她是怎么喝酒的吗?她每次都比上一次多喝一小口,好让自己永远维持在似醉非醉的状态,不然太清醒就等于没喝,一旦醉得太彻底了,再醒来就一定会比之前更痛。”
周以安说到这里又笑了笑,是那种无所谓的笑,刺破到他的心里,比针扎还要疼痛百倍。
临走前周以安甩下一句话,“高齐泽,如果你心里真的还有我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位置,我们都请你放过她。”
高齐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家的。
方向盘胡乱把弄,好几次忘了踩刹车,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或者今天就死在路上了。
他步履虚空地走到自家门前,翻了半天都找不到钥匙。他只得按响门铃,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灵魂,只剩下一副干瘪的去壳,连开门的兰姨都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吓到,“先生,你怎么了?”
高齐泽径直迈进客厅,搜索的目光扫了一圈,没有见到云洁,让他既失望又害怕,“云洁,云洁在哪里?”
“哦,家里刚有客人过来了,太太在楼上陪客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