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轻描淡写地道:“夤夜造访,一个是解开误会,避免嫌隙,第二个则是我已找到营救胡兄的办法。”
陆诗柳惊喜地道:“什么办法?”
薛承运道:“死的那小子是个地痞流氓,街上很方便打听到,我便命府中的家奴院工乔装打扮收集消息,听说明日有人要出城,是个叫杨哥的小子,席间他曾交待案发之时他也在场,可是真的?”
陆诗柳兴奋地道:“是他!”
薛承运笑道:“听说他明早会出现在护国寺,只要将他拿了,胡兄还怕无法洗脱罪名吗?”
胡时真拱手道:“承运,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愚兄在此谢过了。”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薛承运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三人与胡时真匆匆告辞,小辣椒一脸的兴奋:“今晚何不将那人抓了来?”
薛承运苦笑道:“我那院工听到时,酒席早散了,谁也不知道杨哥今晚的住处,你要去哪里寻他?”
小辣椒脸色垮下来:“还要等一晚吗?”
薛承运好笑地道:“咱们既然知道他们何时何地见面,只要明天守株待兔,便可将他拿了,给胡兄沉冤昭雪。”
小辣椒恨恨地道:“可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薛承运转向陆诗柳:“我与那杨哥并未照过面,你是认得他的,明早还要劳烦姑娘帮我指认这小子,剩下的事便交给我了。”
陆诗柳点点头:“不如我将此事告诉四...官府的捕头吧,多一个人便多一份把握。”
薛承运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面露难色:“这么晚了...”
陆诗柳这才反应过来,抿紧了嘴不说话,薛承运道:“放心,我家中院工也是学过武的,制服一个无赖不在话下。”
陆诗柳点点头:“有劳薛公子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官船的甲板上,士兵泾渭分明,面对面地蹲在两侧船舷,中间隔了偌大的通道。
彭宇头上裹着布,封住了口鼻,从船舱中踉踉跄跄地走出,手里提着一桶血水,抢到船舷边,用力将桶举起,血水倾倒入河中,两边士兵停止了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彭宇手中的桶,嘴唇翕动,眼眶泛红,那是自己弟兄的血。
彭宇憋得晕头转向,将裹头布解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子,他喉头一颤,“哇”一声吐了出来。
小白紧跟在身后走了出来,瞧见彭宇登时受不了了,扶在船舷上狂吐不止,末了擦一把眼泪:“让出家人干这破事,造孽造孽。”
彭宇扭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