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不答,循声看去。
只见瓦面之上蹲着一个邋里邋遢、身材矮胖的老者,脸上花白的胡子乱七八糟地缠在一块儿,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发红显眼的硕大酒槽鼻。
老者的背上是一把铁剑,手里捧着一个酒坛子,正自顾自地大口喝着,不时有酒水沿着嘴角溢出,又顺着胡须滴落在那本已油渍斑斑的粗布衣裳上,使其显得更是湿漉漉的。
“不回答也行,小姑娘谨慎点也好。”
他喝了一口酒,还从衣服中摸出一包油纸,打开来里面竟是一只烧得金黄喷香的烧鸡。
柳笙闻到香气,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老者见状,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柳笙。
柳笙仔细看了看老者的手,虽然外表邋遢,但指甲缝很干净,手上也没什么污垢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才安心地接过鸡腿。
【不够谨慎了哈!】
【可是,真的好香……】
老者又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口水直流的凌小树。
“爷爷,你能看见我?”凌小树毫不犹豫地拿起鸡腿,马上啃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你长得那么显眼,怎么看不见。”老者乐呵呵地说道。
然后他就捧起剩下的烧鸡,就这样大口大口地撕咬。
吃几口还喝一口酒,好不快哉。
柳笙没有这等好心情,蹲在屋檐上,看着更为完整的长安夜景,听着下方发现江才斌的惊呼声还有议论声,心里不是滋味地咬了口鸡腿。
结果一口之下,忍不住挑了挑眉。
鸡皮刷了糖浆烧得酥脆,里面的鸡肉香嫩多汁,还热乎乎的,显然老者是仔细地藏在贴身处才能维持如此温度。
【想到这里有点没胃口……】
“好吃吧?这可是燕食居的烧鸡,最好的下酒菜!”老者看了柳笙的表情得意地说道,“要喝酒吗?”
柳笙这倒是果断拒绝了。
“可惜了,不懂享受。”
屋檐下的声音渐渐小了,远了,柳笙终于把心放进肚子里。
“那小子没事的,你该担心一下你自己。”老者总是一看就知道柳笙在想什么。
“爷爷,你知道是谁在害姐姐?”凌小树主动问道。
“不知道。”老者往后一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小子就这样了。”
“爷爷,你才刚来啊?”
“是啊,爷爷有活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