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葬。
阿吉的棺材被放入挖好的土坑中。
营长让整个营头的士兵排好队,每一位士兵,无论是正式的还是替补的,都轮流上前用铲子填上一撮土。
对于排队,大家再熟悉不过,两百多号人立刻排成四条纵队。
当轮到凡纳时,他忽然觉得铲子变得略微有些沉重,周围队员的注视令他每一个动作都放慢下来。
当他站到一旁时,目光又将这种感觉传给了下一位覆土者。
阿吉的墓碑是块纯白色的长方形石头,上面的字凡纳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个住进这片荒地的人。
在阿吉旁边,还有一百多块一模一样的石碑。
在大家陆续离开时,凡纳看到第二营的营长,将一壶酒缓缓淋在那块墓碑上。
如果这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看起来也不坏,他不禁想。
不少人心中突然有了这个疑问。
“杨过,”
在返回将军府的路上,孟拱忽然开口道。
“你这么做……”
“不妥?”
?“不,”
他想了想,终是摇摇头。
“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士兵――他们既没有爵位,也没有家世,一些人甚至连姓氏和名字都没有。”
“但您仍感觉不错,对吗?”
杨过对于这位机动战防御大师态度不错。
?“呃……”
孟拱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套的效果。
当人们开始思考为谁而战,为何而战时,队伍便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变化。
当然,公开葬礼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应该想,他还有许多手段可以用来提升集体荣誉感,如制定军旗、军歌,树立英雄榜样等等。
没有一种精神是无中生有的,只有将这套做法日复一日的坚持下去,时时刻刻灌输理念,才会逐渐起到成效。
为了保证善后制度可靠运行,他甚至安排了一个由自己、市政厅、军方三方出人的善后小组,去完成后续粮食和木炭发放到位。
越往下走,杨过便越觉得肩头沉重。
襄阳镇所欠缺的实在太多,看似军事和民生都已走上正轨,粮食储备充足,到目前为止还未饿死或冻死的情况。
这在别的城镇看来已是一个奇迹,就连帝都,每年都会有许多流民或孤儿被冬天淘汰。
看来,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啊!
对外扩张比杨过想的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