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把斧头放到一边,俯身把木柴捡起来,摞到不远处的柴堆上。之后,他扯过来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皇宫乐坊为新皇登基正在紧急排练,磅礴大气的乐声穿过时空,落在了年轻人的耳朵中。年轻人听着这首三个多月前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曲子,不由得有些失神。
“张公公,”一声哀求声把陷入沉思的年轻人给惊醒,他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正指挥着两个小黄门把一个两鬓花白、五十六岁的宦官从柴房旁不远处的房子里面拉出来。
年轻人认得这两个宦官,面白无须那位是张公公,曾经被他处罚过,后者是曾经在他身边服侍过的李公公,素曰里沉默是金,极少说话,前几天刚刚得了一场大病,要不是李公公拼了他一生的积蓄,请御医过来给他抓了几服药,只怕命都保不住了。据传,张公公和李公公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矛盾,之后张公公就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估计是张公公找李公公秋后算账来了的。
李公公对年轻人一直十分的照顾,即便是他从九重天直落云霄,狠狠的摔在地上,李公公也从来不失恭敬,始终以奴仆自居,对他照顾有加,这在人情冷暖的皇宫之中显得弥足珍贵。
“张公公,你就饶了我吧。我这样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到前面服侍的,要是惊动了圣驾,我就有杀头之罪呀。”李公公的声音虚弱无力,太医给他看病的时候,曾经叮嘱他这几天一定要躺在床上静养,不能下床,不能见风,否则的话,病情就有可能反复。此时他的病还没有好利索,整个人轻飘飘的,被人从床上薅下来之后,四肢一直控制不住的颤抖。就凭他现在的健康状况,如果真的被派到了皇帝面前服侍,十有九八会出问题,万一扫了皇帝的兴致,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张公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公公,露出自以为很亲切的笑容,“李公公,杂家可不是害你,而是为了你好呀。能在万岁爷面前服侍,是咱们这些当奴才最大的荣幸,别人使了多少金银财宝给我,我都不乐意,我就相中了忠厚老实的你了,我就愿意把这份美差给你。大家作证,杂家可没有害李公公的意思呀。你们俩说,是不是呀?”
两个拉扯李公公的小黄门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道:“公公对李公公的栽培之意,可昭曰月。我等恨不得以身相代李公公。”
“李公公,你看看,就连他们都知道我的好心。”张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洋洋得意的转身,口中轻轻的飘出一句话,“走,带李公公去服侍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