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后形成了这些突起的冰块，救命的冰块。

那个刚刚死去的战士就在瓦西里身边。瓦西里身体下缩，手抓住了尸体，慢慢用力，尸体的头颅逐渐接近了冰块顶部。旁边的一个人明白了瓦西里的意思，做了个手势，开始推尸体。

瓦西里缩回手，双手据枪，枪从两块冰的缝隙里伸出，对准了对面高处的弹坑。

这时候，远处嗵地一声，一个照明弹升空，很快，江边这一片被照亮了。那一具尸体的帽子上的白帽子脱落了，棉帽子上的红星露了出来。

对面德军狙击手却不为所动。这时候，照明弹飘过去了。

瓦西里的枪缩了回来，他把帽子留在原地，光着头，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尸体身边。

又是漫长的对峙。

终于，有一颗照明弹打了过来。江边一片通明。瓦西里在尸体后，他的枪从尸体的肩头伸了出去。

此时对面火光一闪，开枪了。

瓦西里也开枪了。

尸体后面的瓦西里没事，刚刚留在原地的帽子被击飞了。

对面弹坑边一个东西滚动了一下，那是一个人。德军狙击手死了。

江风吹雪，瓦西里的鼻涕流了下来：“啊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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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瓦西里拉上船，船缓缓地离开了河岸。瓦西里这时候被抬进了船舱，大家给他端上了热茶，一个医生正在给他包扎腿上的伤口。

一个人上前，道：“瓦西里，我们来接你们几次了，你们这几天在哪里？”

瓦西里道：“我们在拖拉机厂的废墟里，后来进了下水道。在这几天的狙击活动里，我的战友陆续都牺牲了，到昨天，就剩下我们这一个小组。我们这几天已经发现你们在夜里在这一带靠岸，因此就从下水道运动过来。可惜，我受伤了，我的战友在几个小时之前去找吃的，被德军击毙了。”

说着，瓦西里眼泪流了下来。他接过酒瓶子，喝了一大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是一个典型人物，政委赫鲁晓夫告诉他，要保持英雄的形象。

一个人道：“瓦西里，你们这些天打死多少德国人？”

瓦西里指了指裤子口袋。

里面有三个小笔记本，翻开，里面是三个小组每一次狙击后的详细记录。很快，数字就出来了，一个小组狙击了二十三个，另外一个狙击了十九个，瓦西里这个小组则狙击了三十二个。

众人大喜，道：“赫鲁晓夫政委非常关心你们，你们的成绩这么好，他一定会嘉奖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