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越衣冠的棺材,从迟云观送到剑川城外外的殇武王剑冢下葬——那里埋的,都是一甲子以来的殇武王后裔。
而此次葬礼的最高负责人——云雀门外院长老魏崇山,更是懒散无比,整个上午都没有招待客人的打算,直到午时过半、未时将近,才撤去迟云观四周的烟云,接引客人进行吊唁。
魏真人摆明了就是不想招待中午饭,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全天下都没人敢说他失礼。
随着迟云观大门敞开,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剑川城方方面面的势力、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能跟余清越攀上点关系的,一个不落全都到场——昨天魏崇山的驾鹤登场蔚为奇观,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比如说,横江帮帮主于长河,东沙帮帮主傅静阳,都声称自己马不停蹄的赶来剑川,参加余老前辈的葬礼。
剑川城本地的人物就更不必说,五金堂的铸剑大师丁灿、古钺居的齐登、素锋斋的宁柔……一系列大人物接踵而至。
还有一波奇葩的客人——攀云寨川西剑派的川西三老,带着自家的得意弟子穆飞星。可惜他们被眼高于顶的薛长生挡在门外,根本没有凑热闹的机会。眼看到场的高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的走人。
而在迟云观对面的酒楼,一间面向迟云观的雅座中,安坐着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年轻的,正是五岳将兵夏侯陌。他带着恭敬,更带着愤恨,向对面的老道士言道:“师叔,你看!区区一个余清越出殡,竟有这么多杂碎来捧臭脚!”
老道士白须白眉,虽是一身普通的灰色道袍,却自有一派宗师气度。他手捻银髯,呵呵笑道:“小陌,你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吾辈修道人总该心如止水,才能看清万物玄机——不要为了些许意气坏了心境。”
“是。”夏侯陌连忙应道,显然对面老道的身份极高。
“对江湖人来说,余清越是扁鹊阁前任阁主,赫赫有名的神医。他死了,总要给几分面子,更是与扁鹊阁结个善缘。何况云雀门的魏崇山,昨曰登场的排场那么大,俗人自会来沾些仙气。碌碌之人,不足道也。”
老道士淡漠道,“再说,这些登门的人中,说不定有多少人是各方眼线,借机试探观察,以便在曰后局面上,抢占一点先机。”
“原来如此。”夏侯陌点头道,“是师侄心急了,没仔细观察思考。”
“呵呵,年轻气盛,本属正常。”老道士微笑道,“玉皇观失了颜面,当然要讨回。但对你而言,些许挫折,本就是心境试炼。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