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她在屋里实在待不住,白天便带着乔嬷嬷往宫里凉爽的去处,一坐就是大半天。到了晚上,还得乔嬷嬷舍了老脸,靠了以前服侍太皇太后积累的人脉弄到一点子冰,放在屋里,二人共用。
如今,淳婕妤身边就只剩下乔嬷嬷一个宫人了。她有时候想想这短短一年多的经历,再和自己以前还是淳和郡主、淳和公主时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两世为人。
不入宫门,不知宫中苦。
淳婕妤听见脚步声,从汗湿的额发间看过去,正见乔嬷嬷正怒气冲冲地小跑而来。她对乔嬷嬷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再为自己触怒喜妃。乔嬷嬷满脸心痛之色,却只能远远站住脚,焦急地在原处徘徊。
如今的宫里,没有人能救得了淳婕妤,除了她自己。乔嬷嬷实则是昌国公费尽心思安排到淳婕妤身边的自己人,以往的种种阻挡和阴阳怪气地劝说,都是为了淳婕妤的未来着想。
哪怕淳婕妤伤透了昌国公的心,这位确实疼爱女儿的好父亲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她。而眼下,正值宫中表面平静实则暗地里波诡云谲的时候,淳婕妤更加要小心谨慎。她宁愿受些处罚,也不愿多生事端。
一个时辰终于挨过去,淳婕妤慢慢站起身。这时候,已是正午最热时分,喜妃早就带着人回宫享受消暑的冰块去了。淳婕妤出现了中暑的征兆,乔嬷嬷含着泪将她搀回宫里,见她倒在床上面色青白,匆匆给她灌了一杯白水,再急急慌慌地去了坤熹宫。
等太医赶到这座小小宫殿,淳婕妤已经气若游丝、人事不醒。乔嬷嬷伏地大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淳婕妤已经去了。好在,乔嬷嬷当机立断求医及时,淳婕妤这条小命还是被抢了回来。
小皇帝并不知此事,热得人发慌也等得人发慌的这个下午,他正在喜妃的小意服侍下享受软玉温香,太皇太后突然急召他去坤熹宫。
小皇帝不愿去,却又不能不去。等他磨磨蹭蹭到了坤熹宫,太皇太后劈头盖脸便骂道:“皇上还有没有将圣祖和哀家放在眼里?!我大周以仁孝治国,若让臣民知晓皇上如今的荒诞之举,还不晓得如何非议皇族!”
小皇帝吓得跪倒在地,陪着笑道:“皇祖母消消气,孙儿哪里做得不对,您教教孙儿,千万莫气坏了自己。”
太皇太后喘了两口气,才道:“从前你苦苦跪在哀家宫前,说对淳和公主一片真心,若她不能入宫,你这个皇帝当得也没什么意思。如今倒好,她被那起子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害得命都快没了,你却只顾宠着那等奸妃。皇上,淳婕妤丧母,父族又不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