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楚国人的戏码既然已在殿下掌握之中,那自己暂时看戏就行了。武令媺看了唐锦堂一眼,会心而笑,咐咐道:“等会儿你去问问掌柜他们住哪间房。”
二人进了客栈,唐锦堂依言上前找掌柜的打听。掌柜的很痛快地告诉他,刚刚在码头拦马救人的俊俏哥儿住的房间号。武令媺趁机打量这间客栈,饶有兴趣地听着客人们的议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确实是给公主府扬了美名。
唐锦堂大方地打赏了掌柜,掌柜也会做人,指了一名小二领着两个人去了后院。等到了地方,小二接赏走人,唐锦堂去敲门。
隔着门板子都能听见房里的大呼小叫,好像高竹猗就快死了也似。武令媺便在心里点评,这帮子人显然不够专业,这戏呀演得太用劲儿了。即便她事先不知道里头有猫腻,恐怕也会起疑心。想和咱飙戏,哼,飙不死你们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疑惑地看着唐锦堂:“是你敲门?有事儿?”
武令媺被身材高大的唐锦堂挡在身后,听得问话便怡怡然转出来,淡淡然问:“高掌乐伤得重不重?”见这人又惊又喜张嘴就要喊,她摇着扇子追了一句,“孤来得隐密,不得宣扬。”
这名楚国质子府的随从便赶紧捂住嘴巴,忙不迭让开路。武令媺往前走,听得此人压低了声音在说:“玉松公主殿下来看高侍书了,不得宣扬。”里头便是一阵兵荒马乱。
武令媺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屋,唐锦堂紧随于她身后。这间客房是客栈最贵的屋子,正厅颇大,此时好几个人正在团团乱转。东厢便是住处,那边儿也有人声,高竹猗应该被抬去了那里。
一进门,武令媺便与质子项巍碰了个眼神。她此时表情淡然,脸上看不出情绪,目光也冷淡。项巍不自禁心肝微颤,随即又打点起精神,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怯意。
“殿下安好,项巍有礼。”项巍拱手为礼,其余楚国人深躬行礼不迭。虽然身为人质,但在两国未撒破脸之前他们还算是客人。即便不行大礼,周国贵人们也不好见责。
武令媺缓缓颔首,刷地合拢扇子,示意他们免礼,慢腾腾地说:“孤方才在观赏红鲤,听来往百姓说府中有位属官奋不顾身拦住疯马救下百姓。孤很是好奇,也很关心,所以过来看个究竟。既然是你们在这里,想来是高掌乐做了这么一件善事,孤很是欣慰他没有辜负孤的提拔。高掌乐的伤势如何?领孤去瞧瞧”
把咱当成下人了?项巍在心里愤愤嘀咕,表面却要笑得花儿也似,妥妥地领着武令媺与唐锦堂前往东厢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