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就是连喆勋的亲祖父。
对于连喆勋来说,今日能与玉松公主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同样难得。延家人干的差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所以别看延家人是文臣,胆子却都大得很。他虽然只敢飞快地扫了武令媺一眼,这一眼却相当大胆,把该看清楚的都看清楚了。
“那……”察觉公主殿下身边宫人的不善目光,连喆勋赶紧垂首敛目,很乖很听话地说,“微臣任由公主殿下处置,绝无二话”此时他的神色简直可以用温顺老实来形容。
哟这家伙还将起自己的军来了。武令媺猜知连喆勋应该是得到父皇陛下的授意才有事没事就要弹劾自己,当然不可能真正计较他什么。
他这副“我这一百几十斤就交给你了”的赖皮模样,似乎与传闻当中温润如玉的平日形象大不相符,更不要说朝堂上激扬振奋的愤青模样了。武令媺一面腹诽这是个黑肚皮,一面笑道:“那你就绕着乾宁宫跑十圈吧。”
连喆勋身体微微一晃,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央求:“殿下,您饶了微臣吧,微臣这副小身板如果绕着乾宁宫跑十圈,非得废了不可”
武令媺像见鬼了似的打量连喆勋,心里嘀咕这还是那个连突也不打可以滔滔不绝痛斥她罪状的延大人?“你没事儿吧?”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好心建议道,“要是忘了吃药就赶紧回去吃,小心再犯病。”
说罢,武令媺抬脚就走。连喆勋紧紧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殿下,微臣没病,但是那些外来客聚居之处,微臣却听说似乎有不少人生了病,而且病得不轻。”
一个急转身,武令媺差点和连喆勋撞上。“你刚才说什么?”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泛着寒光,“哪里有人生了病?生的什么病?你怎么知道的?”
个儿高就是有好处哇,站得这么近,垂下眼帘也能瞧见她吹弹可破的玉雪小脸。连喆勋的心突然呯呯狂跳,手心里刹时全是汗,背脊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嗓音艰涩地说:“长平县清淮岭那里的外来客聚居之处,有好些人上吐下泻,一时喊热,发烧得人事不醒;一时又喊冷,这么大热的天嚷着要盖棉被烧炭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因面前公主殿下总是从容不迫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述正在发生剧烈变化。她那双水汪汪的桃花大眼里清晰地写着紧张、焦虑,明亮眼神也迅速黯淡下来。
“殿下别急微臣得知此消息后,已经下了封口令,并且延请了大夫去诊治,想来那些人的病很快就会痊愈。”连喆勋警觉地扫视周围,轻声道,“是公开此事,还是……瞒下不报,只在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