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堆出笑脸来问话。
他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三位监国皇子当中,只有自己不擅长于政事。但是尽管如此父皇都还许他监国之权,他由此认为自己还是有希望继承皇位的。所以,在这般紧要的时期里,能不得罪这个日日在父皇跟前晃悠的小妹子,就最好不得罪。
问我?武令媺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派严肃地说:“二皇兄,父皇只赐予孤乾宁殿听政之权,孤不能开口议政的。”
小狐狸禄郡王暗骂,不得已对那名御史道:“你且将所奏之事细细写一份奏章递上来,本王会呈上父皇御览。”
好吧,禄郡王的处理手段众臣基本上都想到了。说实话,这样的中庸之法倒也算得上合适,只是显不出他的才能。
那名御史领了禄郡王的王旨,却不退下,再度开口道:“微臣还有一事要奏明王爷,如今玉松公主已然蒙圣恩开府设衙,按照规矩理应出宫入住公主府。”
咦?肿么今天不讨论建储和辅臣的事儿,尽拿她开涮?武令媺安安稳稳坐在王座中,但是大袖下的手指蜷了蜷,很想握成拳头将那名御史也揍一顿。但只有忍。前头她自己说了只有听政之权,现在当然不能就此事发表意见。
方才这名御史弹劾武令媺指使人殴打楚国质子,众臣皆默然。但是现在此言一出,又有数名御史和礼部的官员出列附议。
抬手轻轻抚摸遮住了朱砂痣的抹额,武令媺用手掌挡住自己阴郁眼神。她不明白,皇帝陛下早就说过即便她开府也要经常住在宫里,这些人为什么还急不可待地想她搬出去?难道她碍了什么人的眼睛?难道有什么人想做什么事情?
武令媺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论者,想事总喜欢往深处远处去想。大臣们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加觉得不能出宫离开皇帝老爹。禄郡王又大手一挥,让那名御史同样写奏章,他再转交皇帝批阅。
自来乾宁殿议政,先把小事解决,再来攻克难事要事。又议了两件事后,终于由礼部尚书打头,众臣拉开了秘密建储和辅臣制大讨论的序幕。
秘密建储,这没什么好说的,皇帝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大臣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对此都好一番歌功颂德,明确表示了支持之意。而辅臣制,这就难议了。反对嘛,是和当任皇帝过不去;支持么,又是与下一任皇帝过不去。
武令媺事先已经料到辅臣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眉目的,她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但是眼瞅着老半天,朝臣们都只是说些左右逢源的场面话,试图两头讨好,她觉得腻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