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短须,语气很平淡。
康王从排行首位的禄郡王身后慢慢走出来,撩起长袍跪倒在地,先给皇帝毕恭毕敬磕了个头,这才直起身体说:“儿臣启禀父皇,固山王是楚帝的庶弟,排行十一,其母慤贵太妃与太后交好。固山王刻意逢迎楚帝宠妃贞贵妃和权宦韩秀儿,在朝堂之中有不小影响力。”
皇帝点点头,淡淡然说:“你起来说话。这些年你在楚国吃了不少苦,朕都知道。季良全,赐康亲王坐。”
武令媺瞧着康王的手脚都在哆嗦,心里也有些唏嘘。虽说康王在楚国的质子府养了许多美婢娇娥,但若是不如此避世,他这长达九年的质子生涯怎能平安度过?他在楚国的行动恐怕还比不上楚国附属国的质子们自由。所以现在这位楚国质子****酒色,她也怀疑会不会是假象。
“儿臣谢父皇赐座。”康王向皇帝再磕了个头,才起身在锦墩落坐。他可不敢如武令媺那样坐得瓷实,只有半边屁股挨着座位,背脊也不自然地向外向前微倾,一副随时要起身站立的模样。
“看来,楚国这固山王还是颇有权势的亲王。”皇帝慢悠悠扫视众皇子和众臣,目光清冽,带着几分寒意,“先前有人向朕进言,说康王既然在楚国待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干脆就让康王府再接着把这事儿办下去。”他相当明显地往安坐如仪的御前行走大学士们那边儿看了一眼。
“但既然固山王在楚国颇有地位,康王刚刚回京,怎么着也比不上你们这些兄弟多年办差,手握重权。让康王世子为质,是不是不大妥当?”皇帝把问题抛给了皇子们。
众皇子都是同样的表情,眼帘低垂、闭嘴不言。老头子这几句话暗藏凶险,若是回答得不好,谁也难说会不会又是祸事。“多年办差,手握重权”,这话好听不好接哪可是一径沉默也不行,皇帝老子还目光炯炯地盯着呢。
幸好,这种事儿如果不想出风头,大可以按照长幼顺序来排队。禄郡王很显然清楚兄弟们的打算,他是长兄,委实混不过去。向皇帝拱手深躬,禄郡王朗声道:“出质之事实在重大,儿臣不敢妄言,悉听父皇圣裁”
啧啧啧,残酷的夺储斗争居然把禄郡王这个纯武夫改造成了圆滑人物。他这番推托之词,武令媺觉得说得不错。可惜,皇帝陛下肯定不会高兴。
“你们几兄弟都是这个意思?”皇帝脸色丝毫不改,就连语气也如方才那般平稳。
康王站起身,跪在皇帝跟前,伏地叩首大礼参拜道:“父皇,宏嗣尚且年幼,还求父皇垂怜”饶是他满腹诗书,却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