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笔财物,幸灾乐祸不已。
这就是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宫里的人们悚然而惊,当年那个牙尖嘴利的小猫咪多年来收缩利齿锐爪,以温和无害模样示人,如今猛然发作,却是虎威冲天。
她们根本没有看穿,只有在皇帝面前武令媺才是乖巧温顺的猫咪,别的任何时候她都是休眠中的母老虎。虽然同属猫科动物,但猫咪和老虎的区别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如今虎目已睁、利爪已伸,不沾点荦腥她怎能继续入睡?
长乐殿正殿,武令媺高踞主位而坐。武宗厚、武宏嗣、武赟嗣坐在她下首喝茶等饭。她貌似悠闲地翻阅着司宝宫女一丝不苟记录下来的查抄财物清单,看着看着便笑起来。
这毫无情绪起伏的干涩笑声一响起,不要说武宏嗣了,就连武宗厚都打了个哆嗦。只有从来没有见识过小皇姑真正怒火的武赟嗣不明所以,不过他马上就从小皇叔和武宏嗣的表情分析出事态很严重,小皇姑很生气。
将手里这份薄薄纸张抖得簌簌作响,武令媺笑容满面地说:“这七个奴婢真是忠心,知道我如今囊中羞涩,就大大方方地给我送钱来了。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善财童子下凡?”
武宏嗣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笑道:“小皇姑,您以前说过,不要为别人的错误伤害到自己。您千万当心身体,消消气……消消气。”
武宗厚缓缓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拖出去处死就是。”
武赟嗣有点坐不住。虽然他自己从来没做过,但他很清楚泰王府也曾经贿赂收买过长乐殿的宫人,却不知那些查抄出来的财物里有没有来自泰王府的。他颇觉尴尬。
斜眼看向垂首敛目肃立在旁的方德旺,武令媺往椅子里一倒,手臂搁在扶手上,淡声问道:“人都绑来了?”
“内卫们谨遵公主懿旨,已经把人捆在了金锦湖旁边。”方德旺强抑心慌,尽量平心静气地回答公主的问题。今日公主殿下突然发作,他身为长乐殿的总管太监居然没有提前听见半点风声,真叫他不安。而最让他悚然惊恐的是,公主似乎根本就没有事先知会他的意思。
武令媺站起身往殿外走,吩咐道:“召集长乐殿所有人去金锦湖。”她又问兄长和两个侄儿,“你们可同去?”
不用她问,武宗厚与武宏嗣肯定要陪着她。武赟嗣聪明得很,明白小皇姑其实是在问自己。他站起身,默默跟在武宗厚和武宏嗣身后离开长乐殿。
带了所有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跑步的跑步,从乾宁宫所处的前朝宫禁飞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