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有二十多个人,从派出去的宣旨内监人选就能看出皇帝对这道圣旨的重视程度。此番由宣旨大太监冯良兴亲自出马,可想而知皇帝的态度。
武令媺很满意,这样的话,她开办***就不会遇到任何明里暗中的阻力。除非那些人不想活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点一点来办。皇帝虽然不曾明言,但武令媺清楚他肯定会派人去调查边军冬衣之事。百爪挠心一般,她想问又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毕竟她现在只是有澄心殿听政之权,还不能自如畅快地发表自己的政见,甚至呈上奏章直接向文安殿大学士们和皇帝禀明想法。拿出新式记帐法打打擦边球还勉强,要是直接过问如贪腐案件这样的国家政事要事就不大妥当。
皇帝好像没发现武令媺的欲言又止,把季良全喊进来给两个人上了热茶。父女俩相对而坐,喝了茶暖身子,皇帝才冷不丁问:“那些在山上逮到的可疑人尸体还在皇庄么?”
武令媺连忙点头说:“在的,儿臣不敢处置,只等父皇吩咐。”她叹了口气,颇为忧虑地说,“儿臣没想到这些人都是死士,本来想审出些东西来做到心中有数,他们却直接嚼舌自尽了。这下满头都是雾水。”
她回想起那些满口鲜血、大睁双眼、死相狰狞的白衣人,突然打了个寒噤。这种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死士,当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命当命。如果那名逃走的内卫也是死士,恐怕当晚她不仅救不了霍去疾,还有可能会搭上自己人甚至是她自己的小命。
武令媺能想到的,皇帝自然不会想不到。沉下脸,他终于忍不住责怪武令媺:“你行事也太过孟浪了怎么能自己也上山去救人?两个月前不能行走的教训你还不往心里去吗?你也不想想,你若有个闪失,父皇该会有多伤心?”
嗖地从椅子里弹起身,武令媺老老实实站着恭听皇帝的痛骂。但皇帝见她这模样,却又说不下去了。他深知这小女儿也就会对自己温驯,那些下人根本就劝不住她。
叹了口气,皇帝起身走到武令媺面前,把她按坐回椅子里,抚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我儿,你好歹替你经不起惊吓悲痛的年迈父皇想一想,三思而后再行事”
“父皇龙马精神,哪里就年迈了?不过儿臣知错,下回一定改。”武令媺咬咬唇,做低头认罪状。其实她不想让皇帝伤心担忧,但实情不能告诉他。
“下回?还敢有下回?”皇帝没好声气地说,“记住,你下回再敢亲身犯险,父皇就重重地惩罚跟着你出去的人罚他们月俸,打他们板子,让他们替你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