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低声道:“不瞒颜公子,我是为父皇求医。他老人家如今年迈,旧伤又没有彻底痊愈,身体不大康健,我才想再请圣手神医替他瞧瞧。”
颜无悔松了口气,紧张神情也松缓下来,轻声说道:“殿下,师父教导草民时,曾经以陛下的伤势为例。此次上京,师父也嘱咐过草民,如果有机会,不妨进宫给皇帝陛下再做一次诊断。草民心中对陛下的旧伤颇有心得。”
见公主殿下只是犹豫,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医术,颜无悔真恨不能把师父拉过来作证。他嗅觉灵敏,已然闻到身畔有淡淡清香,知道那恐怕是从公主身上飘来的香味儿。虽然不曾扭头去瞧,他却知道公主站得离自己很近。他明知公主站着他坐着不妥,可这心里就是不想站起身来避开。
武令媺思忖良久,瞧着这少年不像信口开河的人,决定相信他一次。她有点勉强地说:“我先让人飞马回京请旨,如果父皇允许,你就跟我进宫给父皇把把脉再说别的吧。”
给皇帝摸脉瞧身体状况可不是一件小事,武令媺即便深受皇帝信任和宠爱,也不敢在没有禀报过皇帝之前就定下此事。她决定,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回京城去问皇帝的意思。
自从八岁正式行医以来,颜无悔因年纪太小受过无数质疑。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以平常心看待此事,然而没想到,玉松公主的犹疑不决竟然能让他烧出极旺的心火,烧得他又涨红了脸。
强压住恼怒,颜无悔咬着牙说:“医者父母心,人命大似天请殿下相信草民的医德操守,若草民没有把握,绝对不会给皇帝陛下开方子”
哟,这就生气了?也是,到底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人,火气就是大。不过……请将不如激将。武令媺淡定地提起茶壶倒自己倒了茶杯,微笑说:“既然是我引见的人,若有什么后果,我自然和你一起承担。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尽管拿出全部的本事来就是。”
颜无悔腾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武令媺不放,目光浓烈似火。他按在桌上的拳头攥得死紧,手背青筋****。武令媺微咳出声,稍稍向后退了一点儿。
忽然瞪圆双眼,颜无悔却是发现自己居然离公主殿下如此之近。哪怕公主后退半步,他与她的距离仍然只间隔一尺不到。暴怒立时转变为大羞,同时又有许多惶恐,他赶紧蹭蹭往后疾退。
武令媺眼疾手快,果断伸手拉住了颜无悔的手臂,免了他被身后锦墩绊倒的悲惨下场。颜无悔的脚后跟已经撞着了锦墩的木头底座,火辣辣的生疼。不过这疼痛他却仿佛不知,垂头凝目只落在紧紧抓住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