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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辇走得非常平稳,大大颠覆了武令媺印象里古代马车都颠簸得让人难以忍受的认知。所以说,千万不要小瞧古人,人家比咱聪明。她暗暗警醒着自己,坐回榻上歪进锦被。
刚才季良全话里话外意思无非就是巫木珍贵,非宫中极尊极贵之人不能使用。武令媺眨巴眨巴眼,迟迟疑疑地说:“巫木这么难得,孤还是不要新轿辇了,孤很不安呢。”
小孩子果然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季良全呵呵笑着说:“殿下,您不用觉得不安。您得这么想,如果这乘轿辇真的只有您能使用了,娘娘们岂不觉得遗憾?”
李潮生见武令媺打了个哈欠,见机打岔劝道:“殿下今儿累着了,不如躺下来歇一歇?”
季良全也笑着附和:“午宴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殿下若真的倦了,还是休息会儿养养精神的好。”
武令媺方才小心应付娘娘们,后来又被武宗厚一通闹腾,现在当真是困了。她任由李潮生拿被子把自己裹住,斜斜倚在床头打盹。朦胧中,李潮生和季良全一直在低声说什么,她隐约听了两耳朵就实在抗不住倦意,沉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武令媺被李潮生摇醒。理了理微乱的丫髻,正了正歪斜的珠钿小绢花,再抻了抻绣花锦缎风毛小棉袄的下襟,最后擦掉嘴边疑似唾液的不明水迹,她挺着小胸脯跟在季良全身后走向轿辇门口。李潮生紧紧尾随。
季良全小跑着先去推开一路上的花鸟画屏风暗门,将轿辇的正门打开后,他站在辇头,一甩拂尘,拉长音调大声吆喝:“太平玉松公主驾——到,跪——迎——”
车早就稳稳停住,武令媺走出来飞快地看了看四周。稍一愣怔之后,她赶忙闭紧小嘴,免得露出太多土包子相。就在她的正前方耸立着一座巍峨宏伟的宫殿,目测海拔足有二十多米,光是用黑色石头砌成的殿基就至少在十米以上。
宛若一只飞鸟展开翅膀,壮严华丽的紫黑色主殿向东西两边延伸开连绵不绝的各式殿宇。东西翼殿的直线距离在百米开外,南北距离武令媺看不见,但肯定短不了。有两条长长的白色阶梯通往主殿,它们好似在墨云中翻滚的白龙,从殿基往上迂回蜿蜒盘旋,先绕过东西翼殿,再相聚于主殿。
武令媺举目四望,只见凤辇抵达的这片殿前广场许多地方镶嵌着光芒闪闪的金线。仔细瞧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那根本就不是金线,而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御林金甲士军列。
老天,这座广场得多大,那些人看起来才会是小点点?喉中发干,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