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准备好的状纸就举过头顶。自有那书吏接过,然后送到上方的侍郎手中。
颜颐寿打开快速一看,神色也是愈发的凝重起来:“竟有如此大案么?”
“正是。我父亲郑潜只因想报国弹劾奸佞钱宁而被锦衣卫所害,而就之后的种种事情看来,这一切皆都是出自本是他同僚好友的廖魁告发……
“而本来,那廖魁都是与我父亲说定了,要一起联名弹劾钱宁的,结果却背信弃义,更无视言官御史之操守,提前向锦衣卫告密……此等作为,实在是卑鄙无耻,禽兽不如。
“这还不算,待到我父被锦衣卫所害之后,那廖魁更是趁机带人回到家乡汝阳,吞并了我郑家数千亩田宅,无数产业,更把我家中想要上告反抗之子弟通通诬陷入狱,一一害死。
“而就算如此他依然还嫌不够,居然又把我母亲妹妹等家中女眷全数强抢到自己家中,肆意凌辱,实在是……实在是……”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一时找不出更狠的说辞,反正郑梓年这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而旁边的那些刑部官吏,也是个个为之动容。
若是此说法皆是事实,廖魁当真是死不足惜!
失语了一阵后,郑梓年又重重叩首:“只有小民侥幸保全,又因母亲和小妹还在那廖魁手上,所以一直不敢报官……结果就在两个月前,却又得知家母也早已在多年前受不了廖魁的欺凌自尽了,至于小妹则不知所踪。
“所以此番我才斗胆上告。我不是没有在河南各级官府鸣冤,但他们却都官官相护,不肯接受此案,甚至当小民到了京城,找顺天府鸣冤时,还被他们所责打驱赶……”
说到这儿,他突然抬头,高声道:“所以小民这次不但要告害我家破人亡,害死我郑家四十七口的都察院御史廖魁,更要状告河南各级官府,以及顺天府尹包庇凶犯……还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这一声声哭诉就如一记记重锤般轰在颜侍郎的头上,让他只觉头疼无比。
这郑梓年是真豁出去了呀,以民告官不说,还一气拉了这么多官员下水,而自己居然还傻乎乎地让他当面把这些话都给说了出来。
而更叫颜颐寿感到头疼的,还是那个站在一旁,神色肃然的黄鸣。
若只有这苦主一人,告如此多官员早被自己严词申斥了。
不,要真只有他一个,怕是连刑部大门都进不来。就是因为有黄鸣陪着一起闹,才有眼下的结果。
好在颜颐寿也是有着多年办案经验之人,很快就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