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点摇晃。我刚站稳,矮墩墩的他用青蛙一样的鼓眼睛盯着:石,你好大的胆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以发展团员为手段,勾引女青年到公园里去,大白天你就把人家姑娘整哭了,要是晚上,你还得了。你以权谋私,你偷鸡摸狗,不够格当一个团员,不够格当党的助手。我宣布,取消你入党的积极分子资格,取消你团支部的书记资格。”他越说越激动,一边说一边喷口水:“根据我了解,你还在外厂想与人家干部子女谈恋爱,说自己就是九代穷。你真是九代穷吗?”
有人幸灾乐祸地边听边笑。此时的我,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的,眼睛不敢抬,脚杆不住地抖,我努力站稳,提防摔下来。曾书记好不容易讲完,又有人在一边喊口号:“开除石小林,不容小林给共青团员的脸上抹黑。”好在我平时人际关系还不错,有人在会场悄悄为我解释,批判会没有多的人发言了。最后我不得不低头,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我非常痛苦地向大家检讨,向小路同志赔礼。”
几天后,我正在锅炉房里上班,小路出现在我的面前:“石,我不晓得你会挨斗,我没有想到曾书记利用了我。我今天下午下班后在中山公园门前等你,我们谈谈心。”我拿起铁锹说:“还谈什么心!我没有兴趣了,刚站在台上挨斗,还有脸面去公园,你不怕害我沾火星。”
小路说得干脆:“我不怕,我想跟你好。”我低下头去用铁锹铲了一锹煤说:“你不怕我怕,以后莫找我了,我不是团支部书记了。”说完,我打开锅炉门,将煤狠劲地撒进炉膛。
我不当团支部书记了,却还是厂理论组的成员、厂报编辑部的业余编辑。新上任的宣传子事伍平,是厂理论组负责人,又是厂报编辑部副主任。厂里每个文化活动她都要出面,她与我是
同一届的,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她的皮肤白白的,看上去还是挺顺眼的。我们在一起,还谈得来。我以前在车间黑板报上写粉笔字时,伍平总是站在我的身边,赞叹有声。我上班时,她总是隔三差五地来到锅炉房:“石小林,九代穷。”我生气了,说:“谁是九代穷?”伍平说:“喜欢你,同你开玩笑,何必认真呢。”
伍平的这些神情,被我们锅炉房里的小高注意到了,他对我说:“小伍看上你了。”我说:“你是我的师兄,莫拿我开心。”以前的教训我不敢忘记,免得自作自受。快到春节了,我在锅炉前挥铁锹,伍平来到我的身边:“我想邀请你到我家去玩。”
我答:“我不想去。”伍平说:“理论组的人都去,你就去吧。”我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