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的陪伴下,来到了福宁宫。
早已得到消息的皇后宋妙儿穿戴整整齐齐,正在宫门檐下等候。
眼见皇后行礼,官家苦笑道:“后宫之中,也就你时时处处都谨守着礼仪,天这么冷,也不怕感了风寒,伤了身子。”
宋妙儿正色道:“妾身替官家掌管后宫,母仪天下,这些都是妾身本份,自然不可偏废。”
官家摇了摇头,着实拿她没办法。
宋妙儿将官家迎进寝殿,上前道:“妾身给官家宽衣吧。”
官家眉宇间有些疲惫,摆了摆手道:“先不急,陪我说说话吧。”
宋妙儿觉得今夜的官家情绪有些不对,先给官家倒了杯热茶,然后陪着官家坐了下来。
官家喝了口茶之后,眼神变得有些飘忽起来,轻声说道:“昭儿与芳儿都未封王开府,怕是对我这个当爹的心里有所怨言,我每每念及此事,心里多有愧疚,三弟那里,我迟迟未正式立他为储君,心里也有了别的想法,实在是令我担心。现如今,我是骑虎难下,真的很难啊。”
宋妙儿露出担忧之色,关切的道:“官家正当盛年,这事也不必操之过急,还是好好保重身体,才是第一紧要之事。”
官家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若不在了,以晋王的心性与胸襟,怕是容不下你与昭儿芳儿,初时只想着前朝孤儿寡母的教训,才放任晋王结党营私、扩充势力,以防我万一战死沙场,届时大宋后继无人,权臣欺辱幼主、夺权纂位。现在昭儿长大了,然而晋王,我已经压制不住他了。”
宋妙儿犹豫再三,忍不住说道:“皇位传继,是国家大事,原本妾身不该说话,既然今夜官家与妾身说起,那妾身就斗胆说几句,还请官家恕罪。”
官家道:“就当夫妻之间的闲聊,你姑且说之,我也姑且听之。”
宋妙儿得了允许,便道:“昭儿与芳儿都已成年,主幼臣欺之事已无需担心,纵观汉唐,只要皇帝有子,鲜有弃子而择他为帝的道理。晋王势力虽大,但官家若是早下决心,直接立昭儿或芳儿为太子,皇储既定,便是占据了大义名份,除非晋王造反,不然这皇位谁也拿不走。”
官家看着宋妙儿,显得十分无奈,说道:“晋王苦心经营多年,这皇位若不能顺利接掌,他是不会介意在血雨腥风中夺取皇位的。”
若非他深知晋王的性情,他又怎会陷入两难的选择之中。
官家觉得很是头疼,便想着将此事暂时放到一旁,岔开话题道:“去岁晋王妃去世,如今已过去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