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熄灭了,
他知道这会儿爷爷奶奶肯定还没睡,
熄灯也是为了节省一点煤油灯。
“爷爷,我从五爷爷家回来了,五爷爷,五奶送了回礼一只大野兔,五奶让您做主把野兔分了,然后送给三爷爷家一份。”
堂屋。
原本躺下的老两口听见门口长孙的话。
秦茂良披上破补丁的褂子,
他下床穿上破布鞋来到门口打开门栓。
“吱”
秦茂良看见大孙子手上果然拎着一只灰黑色的大野兔。
“先进来说话。”
秦茂良也是一个谨慎的人,
他怕孙子在门口漏了白再让路过的人看见。
秦卫国进屋后,
他把野兔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这张四方桌也是他们家唯一完好的桌子。
没有吃大锅饭那会儿,
一大家子的人都在这张四方桌上吃饭。
秦茂良看着大野兔皱起眉头问道;
“卫国,你五爷爷家困难,大宝这孩子又从树上掉下来磕破了脑袋流了不少血,现在正是补身体的时候,你怎么能要你五爷爷家的野兔?”
听见爷爷略带怪罪的话秦卫国也很委屈。
“爷爷,我推辞说不要,可五奶奶她硬塞给我,而且这野兔也不光是给咱家的,还有三爷爷家的一份,我总不能替三爷爷家做主吧?”
秦茂良听了沉默了。
长孙说得对,三弟一家也不好过。
严格意义上说,三弟家的日子比五弟家还要过的艰难。
原本,秦家有兄弟五人,
当初老二,老三,老四都被抓了壮丁,
后来,只有老三一个人活了下来,
老二,老四不知所踪。
秦茂良也托人打听了,
奈何多方打听一直没有二弟,四弟的消息。
他也知道二弟,四弟恐怕已经死在某处战场上。
秦茂良还记得一九二四年十月十七日的晚上,
他已经躺下睡觉了,
听见外边院子有一声巨响。
秦茂良拿着家里的粪叉拎着煤油灯壮着胆子打开门,
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三弟。
秦茂良赶紧喊醒媳妇儿,又让家里的大儿子去喊五弟秦茂永德。
在本家的一位老医师的救治下,三弟保住了一条性命。
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