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照料,当真是对不起。”梁红玉略略低头欠身对韩良臣说道,“一晃十二年就过去了,银瓶也已经是大姑娘了。”
韩良臣静静地站在军帐的角落,身形笔直如枪,并不答话。
梁红玉的指尖稍微一动,韩良臣便坐在了塌边,于是她也紧贴着韩良臣就坐了下去:“我看那个叫做张如晦的小子品性倒是不错,虽说来历古怪了些,可是平天侯的眼光应当不会错。武功和道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模样也生的不错。有他在身边帮衬,银瓶倒是不至于出什么事。
“鹏举真的是变啦,比起去年我来见他的时候又要收敛了许多。你当年经常给我说,鹏举太有才干却又锋芒毕露,只怕惨遭天妒……现在看来这种可能倒是不大发生了,他当下的境遇比起驱神侯来说可还要好得多。说起来倒还真要感谢秦桧之,没有他对鹏举的劝诫,只怕也没有今日的岳鹏举。
“如果单论忠心,就算是比起移山侯鹏举也绝不会逊色。可是上面的那些人总是疑心太重,就生怕他们这些将领拥兵自重,当年的宗留守也是这样才被解除了兵权。我有的时候都在想,要是没有佛国这个外敌,是不是那些人直接就会将鹏举鸟尽弓……算了,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鹏举现在已经封侯,说不定来日还能再进一步,弄到个可以世袭的爵位。到了那个时候,银瓶一个姑娘家的,不用去沙场上厮杀也能有封号在身了。
“前些日子老家有人送信过来,说爹和娘的墓不知怎的塌了一块,大概是年久失修了。说来也惭愧,咱们这么多年都没回去看过爹娘了。等到过上些时日,我们就回延安去看他们二老,怎么样?”
明明没有任何的回答,梁红玉却说得津津有味,就好像韩良臣还尚在人间一样。或许对她来说,独自一个人已经寂寞的太久,只要这样跟着心爱的人说说就已经足够了。
“对了,你知道吗?那个叫张如晦的小子还问我有没有翻过那几部医经,他说巫医不分家,医经中也有修炼的法门。我一个北邙出身的道士,怎么可能连医经都没读过……”梁红玉原本是笑着对韩良臣在说着的,可是说到这里,她的笑意渐渐收敛,转变成了严肃,“不过都说孙药王以医入道,这么些年我的确没在医经上面用过心,世人又一直都有灯下黑的说法。说不定……”梁红玉的眼睛忽的就亮了起来,她使劲的眨了眨那一对眸子,眼中闪过的精光灿若晨星,“说不定还真的有能救活你的法子呢。”
其实张如晦不过也只是看梁红玉始终不肯放弃,加之正好又提到了那部《黄帝内经》,这才灵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