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改禀性难移这句话绝对是有道理的。固然平天侯身为太平七侯之首,读过的兵书史书不知几何,可是在那些读书人们玩的文字游戏方面他始终是个外行。就算他可以请儒门的大宗主邵康节来给自己两个儿子起名字,可到了自己亲自上的时候,土坷垃的本质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言归正传,在确认了岳银瓶的确是岳鹏举的女儿后,张如晦心里的思路立刻就理清了。梁红玉……应该是韩良臣,当初和岳鹏举的关系应该是袍泽,梁红玉那就有可能是军中的道官了,反正这两家互相关系都不错。岳银瓶因为梁红玉的关系敌视自己,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女人嘛,就是一种正常人没法理解的生物喽,只盼到时候别给自己添麻烦就成了……
一想到这里,张如晦便虚心向梁红玉请教这个事情的可能性。虽说张如晦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可是是否正直只和半夜鬼来不来敲门有一定联系,和别人如何对待你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反正张如晦就是完全搞不懂啊,那些人心里一天到晚都在想着什么东西。一个人的心思怎么能那么多呢?陆夫子说那些心思都不是正心,只有发掘自己的本心才是硬道理;林灵素说一堆只会对老子羡慕嫉妒恨,老子才不需要考虑其他怎么想,敢来挑事的通通用雷劈死;平天侯孜孜不倦的给自己讲着他的见闻,讲着那些所谓正常人的世界和故事,想要把自己领进尘世的大门。
可是说到底,不懂就是不懂。张如晦始终在用茫然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一切,直到刚才的梁红玉说他太年轻还不懂。
“银瓶不是那样的人,她最多只会公允的把事情说出来而已。”梁红玉一说这话张如晦就放心了,可下一句话立刻又让张如晦的心给提了起来,“可是就算银瓶不添油加醋,你觉得鹏举他会信你说的话吗?”
张如晦当然无法回答。平天侯只告诉他混天侯岳鹏举可以无条件信任,可也没教他怎样去说服岳鹏举。他当然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右武卫大小机密全都给岳鹏举说一遍,可是他能给梁红玉说么?岳鹏举又会信么?
“你好好想想吧我刚才说的话吧,要是什么时候想改口了可以直接找我。毕竟你还这么年轻,连弱冠之年还没到,要是按律处分了多少还是有点可惜的。”梁红玉在说完这话后就带着韩良臣自顾自的回马车休息了,只留下张如晦一个人愣在原地。
她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按律处分……她就那么笃定自己会被岳鹏举当成是个骗子?不对!这是她自己的判断,这女人压根也就没信自己说的话。她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