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众人的哀求,只是淡淡的对梁红玉解释道,“他们此次并未抢到钱,就算有前科,依律来说也就是服役两年到流放三千里之间。不过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所以就让他们先跑一跑,到了前面的寨子再行处置。”
这句话虽然说得依然冷冰冰的,可在众位盗匪的耳中无异于天籁之音起码小命是保住了。一片歌功颂德声中,梁红玉却是轻笑了一下:“你倒是手软。”
由于其他声音太过繁杂,这句话恐怕绝大多数人都听不见。可少女依然淡淡的回了一句:“依律行事罢了。”
能以一人之力打翻三四十名盗匪,说句不好听的,只怕池夜来也有可能办得到。毕竟她的叱剑术一出,那些不识货的人当场估计就要跪在地上,更别提什么破招了。可是能在如此繁杂的声音之中听到梁红玉的声音,这份耳力多半就是先天一等的武者了。
再联系到刚才梁红玉对少女的称呼,还有之前萨大夫之言,张如晦顿时就有了不好的联想。
马车外的兵丁正在休息,张如晦的头忽然嗖的一下就又从小窗里钻了出来。他俩才刚“喂”了一下,张如晦就已经高声喊了起来:“那边那位姑娘,我有话要说!”
他的声音颇为清亮,顿时惹得几乎整只队伍的人都将眼光投向了他唯二没看他的就是坐在马车里的梁红玉,还有那位骑着白马的少女。至于韩良臣有没有看他……僵尸应该不会去看的吧?
眼看少女压根理都不理他,一抖缰绳就准备直接走人。张如晦心中大急,顿时声音就高了一截,扯着嗓子就喊道:“依《太平律》所言,我身上断然不应给铐上这困龙锁……姑娘刚才口口声声说律法,那便应当一视同仁,也依照《太平律》来对待张某!”
听到张如晦干脆搬出来《太平律》说事,少女这才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张如晦一接触到少女的眼神,顿时心里就嘀咕了起来:怎么对方看自己就跟看城墙根下的垃圾堆似的?自己有这么惹人厌恶吗?
“你是说……依律行事?”少女催了几步马,缓缓地来到了张如晦的车前。
“是啊。”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把困龙锁打开?”
“依《太平律》,凡与奸令祭酒等道职有关人等,于押解一途中应依照修为来决定枷具。鬼仙修为及以下人等,应动用捆仙绳,并依照情节来断定是否需要以符贴在泥丸宫上禁制住魂魄元神……”张如晦一旦开始说起来,立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律令条陈不停地由他口中说出,条理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