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官府都已经空了,可怜了这里的百姓。”沈确叹气。
“那京城里没人知道吗,陛下不知道吗?”泽兰很是不解。
“就算是知道,再派军队过来,也要很久了吧。”泽兰望着头顶那一方小小的窗户,窗外的天阴阴的,星星点点的雪花又飘了起来。
“快睡吧,等我们到了庆安写封信回去。”
泽兰说好,“娘子可真是受罪了。”
二人沉沉睡去,或许是这一日太累了,直到门外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二人才倏然惊醒。
看看外面的黑漆漆的天空,这才三更天,可是外头一阵兵荒马乱,有女子哭喊的声音,有男人叫嚣的张狂声,有桌椅被掀翻的声音,乱作一团。
“是山匪。”沈确一下子坐起来,“快,躲起来。”
“啊,娘子,躲,躲到哪里去?”泽兰慌了,衣裳也来不及穿慌忙下地去拿包袱。
“柜子,快,进柜子。”
二人收拾着床铺和包袱、衣裳、鞋子,将屋子里弄得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可是时间仓促,眼看着门外的脚步声在一点点逼近,二人手忙脚乱地躲进了柜子里。
这个柜子直通天花板,很大,很空,柜子里一股子霉味,可是她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柜子被塞在倾斜的房梁底下,应该不太容易被发现吧。
二人瑟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大力踹开,紧随而来的便是粗犷暴躁的男人的声音:
“三哥,这屋子里没人。”
又一个重重的脚步声走进来,巡视一圈,那人道:“蠢货,点过蜡烛,怎么可能没人。”
柜子里的泽兰和沈确在那一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泽兰更是控制不住地流眼泪,默默地也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抬手去擦。
时间仿佛静止,一切都在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周遭瞬间变得安静,只能听到男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仿佛还能闻到他们身上腥臭的味道。
怎么办,二十年的人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沈确闭上眼默默祈祷,阿娘啊,保佑女儿吧。
柜子的门被人摸了一下,那一瞬沈确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等待死神降临的感觉。
“三哥,快来,这边发现了金子。”
倏然,一个声音响起,那个即将拉开柜门的手停住了,紧接着便是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一直躲在柜子里也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