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模样。
“裴大人知道,我现在在医官院,用不上银子,也用不上首饰。”陆曈道:“大人若执意想答谢我,不如把香袋方子送我,这就是我想要的。”
他这般不舍,陆曈就越是疑惑,越疑惑越想要。
求而不得,总是人之常情。
他盯着陆曈看了一会儿,半晌,移开目光,淡淡道:“这个不行。”
径自往前去了。
果然。
陆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陡然有了个猜测,或许是自己想错了,裴云暎看上去不是小气之人,平日出手又很大方,偏对这只香袋如此维护,莫非香药方子是出自某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情义常比银钱珍贵。
想着这头,裴云暎已走到殿帅府院门口,再往前,回医官院的马车正停在街角等着。
裴云暎把医箱递给她,道:“路上小心。”
陆曈接过医箱,应了一声,就往对街的马车前走,才刚过街,就见前面不远处巷口的一家染坊门口,朱色屋梁下,站着个熟悉的人。
年轻男子穿着件香色圆领长衫,手里抱着个不知是食盒还是什么的东西,身形微腴,站在染坊前四处打量。
陆曈脚步豁然一顿。
是那位太府寺卿府上的小少爷,董麟。
染坊前,董麟也瞧见了陆曈,顿时面色一喜。
他是特意过来寻陆曈的。
自打当初董夫人派王妈妈在仁心医馆大闹一场、明面上撕破脸后,太府寺卿便不再与仁心医馆有往来。
董麟心中又气又急,气的是母亲不顾他反对,执意要破坏他与陆曈的关系,急的是这样一来,若是陆曈被人羞辱,一怒之下离开仁心医馆匆匆嫁人可怎么办——被羞辱名声的年轻女子,再过下去总是艰难。
但陆曈竟没有。
她非但没有因此一蹶不振、气急败坏,甚至在春试中拿了红榜第一,顺利进入翰林医官院,震惊整个盛京医行。
董麟又是羞愧,又是佩服。
羞愧的是这样难堪的境地是由他一手造成,然而他却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帮到陆曈,甚至被母亲拘在府里。佩服的是即便无人相助、前路茫茫,陆曈仍能凭借自己走出自己的路。
等陆曈进了医官院后,董夫人也不再拘着他,只是陆曈不在仁心医馆,想从医官院见着她也难上许多。
董麟曾托人去给陆曈传话,希望陆曈能出来一聚,当面亲自解开过去误会,对她赔个不是。但每次都被陆曈婉言谢绝,只说在医官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