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一脸郑重,关切道:“‘飞燕’慢慢说来。”
燕云道:“三蝗州刺史靳铧绒十年前时任定州图正县县令横征暴敛贪赃枉法,逼死家叔、屠杀家父,害得我燕家家破人亡,小的所言句句是实,若有半句假话甘愿领死,拜恳青天老爷为小的伸冤呀!”
赵光义扶起燕云,贾素搬来座椅,赵光义安抚燕云坐下。
赵光义忿然作色,咬牙切齿道:“靳铧绒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安民,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罪该千刀万剐!”顿了一顿“这宗血案已过十年,案察需要些时日,你自可放心,孤王对凶残横暴的贪官污吏绝不姑息!”
燕云“噗通”跪倒,道:“殿下!小的绝无半丝虚言,拜恳殿下将狗官靳铧绒绳之以法!”
赵光义道:“孤王信你,千真万确-”
贾素插言道:“燕云!你讲的千真万确,殿下相信,但衙门治罪被告是讲程序的、是讲真凭实据的,真凭实据不能单凭原告的一面之词就定被告之罪。你向老夫借阅大宋律法日夜研读,想必是知晓的,就不要再逼殿下了!”
燕云道:“殿下!小的伸冤心切,望殿下恕小的唐突不恭之罪!”
赵光义扶起燕云,道:“爱卿实乃孤王的腹心,爱卿的血海深仇,孤王焉能作壁上观!孤王即刻令人详查。爱卿回去歇息,今晚随孤王拜望中书大人。”
燕云坚信,有南衙这样的铁面青天,何愁狗官靳铧绒不除,靳铧绒的狗头暂且在肩膀上多扛几天,待南衙察明实据,定要亲手斩下靳铧绒的狗头;随拜辞赵光义回流霜院,暂且不说。
燕云走后。
贾素道:“殿下!三蝗刺史靳铧绒是李玮栋的妹夫。李玮栋本是尊亲魏王符公(赵光义岳父)的府干(仆人),十年前助殿下于定州图正县破辽寇八千虎狼之师,假如没有殿下保举,李玮栋建节(擢升节度使)也可以说水到渠成吧!圣上杯酒释兵权之后,能领数州郡的节镇不多,这邢州大帅安guo军节度使李玮栋就是其中之一,雄兵数万虎踞三郡八县。此人首鼠两端,与首相韩郡王、房郡王、魏王、还有殿下您都有交往。自燕云斗杀其外甥袁巢之后,开封府没有通告与他,他也会知道,却又不闻不问。如果再查办其妹夫,很可能可能会狗急跳墙把他逼向房郡王那边。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殿下不可不虑呀!”
赵光义踱步思虑片刻,道:“孤王自有主张。”
首相韩郡王银安殿灯火闪耀,殿外华灯绽放夜空中的明月黯然失色。相府府干引着南衙赵光义、燕云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