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何出此言?”
靳铧绒道:“燕风!燕风若不做谍士(间谍)真是委屈了你的胆略与机敏。老夫提醒你,燕伯正不陌生吧,十二年前的今天腊月十八,他就是死在老夫刀下。”
燕风思虑片刻,神色镇定,道:“哦!义父大人原来为此事恼怒。燕伯正是孩儿生身之父。”
靳铧绒狞笑道:“燕风,你终于承认了!难道你不想为父报仇吗?”
燕风神色自若,道:“想!天天想、时时想、刻刻想。”
靳铧绒闻之色变,不自觉的站起来,静默须臾,道:“燕风——有骨气——有胆量!你的杀父仇人近在咫尺,还等什么!”
燕风道:“是谁?”
靳铧绒道:“明知故问。”
燕风哈哈大笑。靳铧绒禁不住胆战心寒。
燕风道:“义父与家父有何仇怨?”
靳铧绒被问懵了,道:“有没仇怨——你父是被老夫杀的,你尽管报仇雪恨!”
燕风道:“义父与家父本无仇怨,家父不是死在义父手里,而是死于自身的卑贱。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卑贱渺小连苟延残喘都不配,谈何生存的权力!燕风的杀父仇人是卑贱,是卑贱!若摆脱不了卑贱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义父不但不是燕风的仇人而是燕风的恩人,义父把燕风从卑贱死神手里夺回来,燕风虽肝脑涂地不能相报。若义父不信,请义父赐儿一死。”
燕风的一席奇谈怪论,把饱经世事泼皮出身的靳铧绒惊住了,又敬又怕,沉思片时,道:“好个伶牙俐齿之徒!老夫今日成全了你,免得养虎遗患。”抽出公案下暗藏的青钢麟角双刀,疾步上前朝燕风脖颈就砍。
靳铧绒抽出公案下暗藏的青钢麟角双刀,疾步上前朝燕风脖颈就砍。燕风引颈受戮。靳铧绒手中钢刀离燕风脖颈寸许停住了,道:“你真的不怕死?”
燕风道:“燕风怕的是像草芥一样生存,与其卑贱苟且偷生不如一死。”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靳铧绒深感惊恐,面带窘色,沉思良久,道:“燕观察,你要如何?”
燕风道:“义父不认孩儿,请赐孩儿一死。”
靳铧绒道:“燕观察何苦妄自菲薄,你如今是相府的红人,马上要做相爷的东床快婿,我这小小的七品刺史还要仰仗你燕大人呢!”
燕风道:“燕风能有今日全是义父所赐!燕风在京城、在相府,人们闻听燕风是三蝗州刺史的衙内,都给几分面子。今日若失去义父荫比,燕风今日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若义父不弃孩儿,孩儿定肝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