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热泪盈眶,双膝跪拜,哽咽道:“大恩不言谢,受七弟一拜。”
方逊急忙扶起他,道:“你我是生死弟兄,不需这样。快快逃命去吧。”
燕云打开包袱换上衣装,头戴黑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身穿一领黑色短褐袍,腰系青色丝绦,脚蹬油膀靴;系上包袱,背上青龙剑。
方逊、燕云兄弟二人洒泪而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燕风巡行河北西路诸郡县完毕回东京汴梁东府复命,交割完差事,急匆匆见大郡主赵圆纯。赵圆纯绷的那根弦总算暂时松了下来,热恋的情人久别重逢,二人各述衷肠,不必细说。
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冬月十九日,酉时(17:00),燕风在自己府上宴请宰相韩城郡王赵朴的两位郡主赵圆纯、赵怨绒,饭前三人饮茶相谈,谭天说地,燕风言谈妙趣横生再配合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赵氏姐妹兴趣盎然,逗得赵圆纯笑面如花、赵怨绒眉语目笑,欢声笑语充满室内每一处空间。
燕风见赵圆纯开心转入正题,道:“圆纯,我自从巡行河北西路归来一直没有差遣,男子汉大丈夫整日无所事事,真是愧对中堂大人(宰相)的垂爱!寝食不安。”
赵圆纯道:“峻彪!物欲速而不达。一个相府的清客才几个月就连升三级,还出巡过一路地方,这样事儿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果再次擢拔恐引起朝官非议,误了前程。”
“清客”(为官僚、豪富们消遣玩乐而凑趣效劳的人)一词伤了燕风的自尊,凭宰相赵朴对自己赏识,假如自己是官宦子弟一进相府怎么也不会从清客做起,现在至少也不是只拿俸禄无所执掌的散官,没有差遣的散官就是尸位素餐吃白食;面露伤感,自嘲道:“作为一个清客有今日殊荣,好不知足!”
赵圆纯面带难色不语。
赵怨绒道:“风哥,姐姐为你的事曾被父王训斥过,姐姐好不为难,你怎么这么说,叫姐姐不伤心!”
赵圆纯道:“怨绒别说了。等来年我再找堂官胡瓒,给峻彪安排一个职事官,仁勇校尉这样的散官对峻彪也确实大材小用了。”
燕风激动万分,拱手施礼,道:“郡主对小的恩比天高情比海深,虽万死不已相报。”
管家徐三进来,燕风不好发作狠狠等他一眼。
赵圆纯道:“徐管家有事。”
徐三赶忙给赵圆纯、赵怨绒施礼。
赵怨绒对燕风道:“风哥,我姐妹也不是客人,你自去忙,也给我姐俩说话的空儿。”
燕风风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