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
特……勤的……
计划……”
“老实点,通通告诉我,”
结社率稍稍松了手劲儿,
“你要是敢说谎,你的脑袋明天就会挂在狼旗上,在晋阳城郭里随风飘荡——从北门进来,从东门出去。”
灰袍少年将信里面的内容缓缓念了一遍,说道:
“我在信中藏的字便是:奴等,已,身,俘,被,死,有,望阿耶莫要耽误大事,起兵,之。
前后调换顺序,便是——
奴等已被俘,身死有悟,望阿耶莫要耽误起兵之大事。”
只要他肯让自己说下去,便有活下来的指望。灰袍少年讲到此处,心中反而更加镇定,语气也渐渐沉稳下来。
这一句暗语他留了三处活扣,为的就是应付各般可能出现的状况。
少年给结社率的这一句暗语,比之舞马和刘文静那两句略微调了顺序,又少了“中计”二字,目的自然是想削减结社率一分怒意,给自己多留一条活路。
常言道,生死之间最是锻炼心智,最是磨练意志,可叹这位出生豪门士族的嫡出郎君,自生至今活了十五个年头,所感所悟所获竟比不上被朝廷的衙役抓在手中的个把时辰,比不上晋阳夜游大使还未用尽全力的一巴掌。
结社率面色依旧铁青,“这么说来,李渊不会派人出来了?”
“会,”灰袍少年道:“而且,一定是晋阳城里所有的觉醒徒全部都来。”
“你怎敢这般肯定?”
灰袍少年从容说道:
“第一,我长兄李建成是他的心头肉,绝不会如我一般当作弃子。
第二,那封信里藏了暗语,可特勤您看了好多遍,瞧出问题了么?”
“我只是粗通汉字,又没你们汉人这些花花肠子,”
结社率冷哼道:“我看不出来很正常,但未必晋阳城里那些狡猾的汉狗也瞧不出来。”
“并非特勤您不聪明,”灰袍少年摇头道:“我藏字的手段极为隐蔽,乃是将每一个暗字略微偏离行间,任是谁也很难瞧出来。”
结社率愣了一下,“那你费这劲儿干嘛?”
“因为我相信特勤。”
结社率眉头一皱,手上加了一点力道,灰袍少年痛吟一声之后,结社率稍稍松了手,
“别打哑谜,也别考验我的耐心。”
灰袍少年轻轻晃动自己的脖子,咳嗽了两声,才说道:
“我相信,特勤是草原上的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