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冷笑道:“恭喜五郎。”
李智云自然听得出他话中嘲讽之意,人却道:“时到今日,我大唐虽一统中原,但两位兄长先后故去,举国悲痛,实无庆贺的道理。向北而望,突厥人虎视眈眈,我中原大地尚无安宁之日,舞郎君有平定天下之才,还望日后一如既往,为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献一份力量。”
“再说罢。”舞马淡淡道。
李智云笑了笑,也不多做为难,拱手告辞。
(十八)
过了两三日,李红玉想明白了很多,不管李建成和李世民是如何死去的,她也无意深查下去了。
李红玉想入宫见见李渊。
这将是她离开长安前的最后辞别。
站在病床前,李红玉原想告诉阿耶自己即将永远离开的消息,但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李渊的状况似乎有些好转了,但脸上仍是泛着些悲凉。
父女两个说了很久的话,从小时候家里过年包饺子讲到李红玉出嫁前一天家里忽然多出来的那块儿红玉。
李渊说:“那块儿红玉里面嵌了一滴眼泪,可阿耶还当它是你大婚的吉兆,真是糊涂。”
两个人从长安讲到了晋阳,从老家的奶酪讲到了晋阳的小吃。
李红玉拱手告辞的时候,李渊请她转过身去。
李红玉不明白为什么,但仍然照做了。
等她转过去,李渊用双手抵住她的背上,“不要转身。”
这或许是李红玉长久以来,听到最像父亲的声音。
“我知道你要走了,这是你的嫁妆。”
话音落罢,李红玉感到一股淳厚而浩瀚的内力,像江水一样涌入丹田。
李红玉说了声不要,但很快失去了意识。
(十九)
再醒来的时候,李红玉浑身充满了力量,感官敏锐极了,似乎方圆十里内的一切都洞若观火。
转过头,身旁的李渊白发苍苍,满脸皱纹。
“阿耶!”
李红玉懂事以后第一次抱住李渊,“您这又是何必。”
李渊道:“你是要和舞马一起走的罢。是舞马的话,我很放心。”
“我不走了,”李红玉摇头,“永远不走了。”
直到李渊以自杀相要挟,李红玉红着眼睛离开了。
“再也别回来,”
李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如果明天,明天我还能在长安城里看到你的身影,那么不用多久你就会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看见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