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票拟了几本奏折，首辅大人没了办公的心思，心中忧愁。

泰昌磕药死就死了，还给留下了个烂摊子，让方首辅一时也收拾不过来。

更麻烦的是，李可灼害己更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两颗红丸牵连进去，就连自己这堂堂大明首辅，也麻烦缠身。

还没等宦海数十年，久经考验的首辅大人想出脱身的办法，顾大人又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首辅，大事不好，陛下要兴大狱！”

方从哲沾了粘墨，在奏折上票拟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锦衣卫指挥使孟大人下狱了，下了诏狱！”

方从哲道，“锦衣卫乃天子亲军，指挥使纵然是三品大员，说到底还是天子家奴，不过是拿下了一家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是锦衣卫指挥使啊！说下狱就下狱了。”顾大人有些慌，“孟大人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一向知进退，这新上任的指挥使正大肆抓人！”

红丸一案虽跟顾大人没什么关系，可官场诡秘的事多了去了，锦衣卫要是不加以约束，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

方从哲道，“那又如何？锦衣卫在疯狂，本辅又能如何，百官又能如何？难道我等还能阻止锦衣追查红丸一案？”

顾大人瞠目结舌起来！

方首辅道，“锦衣要如何，我等管不了，我等能做的就是办好自己手头的差事！”

看着专心票拟的首辅，顾大人有些惭愧，自己这定力比起首辅来，还是差的远了，“下官告退！”

心中惭愧的顾大人没有看到，首辅大人票拟的奏折上，已经一团墨汁，“陛下重用锦衣，幸进小人，非大明之福啊！”

方首辅感叹了起来，面对锦衣猖獗，堂堂首辅却什么也做不了，不用想方首辅都知道，自己要是这时候跟锦衣过不去，锦衣卫就能有一百种办法，让陛下怀疑红丸一案跟自己有关。

端坐在值房中，首辅大人不仅苦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辽东的奏折已经被涂的一团墨汁！

副都御史杨大人看着满堂诸公，有些怒其不争的喊问了起来，“诸位，新帝刚登基，不惩罚无能的首辅就算了，竟然放纵鹰犬，任由锦衣横行，不过短短一天，锦衣卫就抓了数十官吏，诸位到是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周尚书皱了皱眉，大洪胆量不小，脾气耿直，是冲锋陷阵的猛将，要是平时，东林就需要这样敢说敢喷的。

可现在是平时吗？

周尚书不敢确定，陛下虽幼，可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