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聂飞自感悟之中回神。

升腾汹涌的剑意重归内敛。

他拱手深深一礼，诚谢柳白的无私传授。

柳白负手而立，看着聂飞能这么快将剑意内敛，已掩不住目光中的欣赏赞叹。

他待聂飞直起腰身，抬头望来时，开口道：“我将你收入门中，如今已有六年了吧。”

聂飞道：“是。”

“这六年来，我却没有真正授你剑道，你可怪我？”

聂飞摇了摇头，是柳白将自己从尸山血海之中带回来的。

这具身体的家仇也是柳白报的，柳白对他只有恩情，岂有愧对。

柳白微微颔首道：“如今你自我纸剑之中得悟，我们之间，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师徒了。”

聂飞明白了柳白的意思，他拱手再次一礼，心甘情愿地道了一声：“师父。”

柳白看着少年，他看不清少年前路的尽头，不知道对方对此又有怎样的想法？

“你的天资悟性世所罕见，我这剑阁的藏书典籍怕是留不住你太久，你可曾想过，若有朝一日成了武道第一人，接下来的路又该如何走？”

聂飞沉吟片刻，回答道：“武道之路虽然广袤无垠，但终究有其极限，修行之道却是无边无际，一生都无法触及尽头。”

他目光明亮，声音徐徐：“人之渺小虽不可撼天，但我仍想要与天争！与地斗！开辟一条一往无前之路，直抵长生！”

少年的身量已长成，他挺拔着身姿，仿若向天生长的青竹，无论风雨，也不会改变向上的方向。

柳白能从聂飞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坚定的信念。

这让柳白不由感慨万分，而聂飞话语之中对于修仙的求索之意，更是让他眼中精芒闪动。

柳白哈哈一笑，拊掌赞叹道：“好！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我倒也不妨来做你腾飞之翼的助推之风！聂飞，你在剑阁之中若还有什么需求，可以悉数告之于我。”

……

七天后。

藏剑阁二楼。

在有关自身修行方面的需求上，聂飞自然不会对柳白遮遮掩掩。

他十分坦然地告诉柳白，自己已将一层的典籍功法通读体悟，希望能阅读更加高深的功法。

柳白自然无不应之理，索性将藏剑阁二楼的权限开放给了他。

此时此刻，藏剑阁二楼的地面上散落着大量功法和书籍，形成一方厚实的书堆，而聂飞则在书堆之中席地而坐。

但见他以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