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莉莉辞职时说要结婚，并不是假的——”

万晓娟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翻找一通，“2013年6月18日，何莉莉在穆佳医院购买了第二支验孕棒。”

“2013年6月18号，我下班回来，莉莉激动地告诉我，她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那是我这八年来最开心的日子，但也是最忐忑的日子。”

“孩子呢？难道又流产了吗？”

王乐无声地摇了摇头，他的手指颤颤巍巍指了指房间里面的大衣柜。

衣柜看着很新，但也很突兀，没有人家有这么厚的衣柜。

凌霄走过去，轻轻拉住柜门——打开。

一张可怖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看着那巨大圆柱形鱼缸里泡着的尸体，表情异常复杂，刺鼻的福尔马林味在打开衣柜时扑面而来。

那是一具只有一米出头的雄性生物遗体。

是的，雄性生物遗体，凌霄甚至没办法说这是人还是个别的什么物种。

它有着人类的大体轮廓，但是全身布满鳞片，脸颊靠后长着一对巨大的鳃。

没有眼皮覆盖，它的眼睛显得非常大，充满恐惧、惊慌和绝望！

“这……这是什么？！”刘小红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触犯禁忌的惩罚——”凌霄轻声道。

这也是当年他一声不吭拒绝万晓娟的原因。

人妖结合，天理难容。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两族的偏见吗？

“他是我们的儿子，安安。”王乐看着柜子里那恐怖的面孔，潸然泪下。

由于害怕被发现人妖结合，何莉莉是既不敢去穆佳医院做产检，也不敢去人类医院做产检。

幸好，她是鲤鱼精。

卵生动物。何莉莉可以选择体内孵化分娩，也可以选择卵生孵化。

在怀孕数天后，分娩下成群的卵。

作为转化者，尤其是鱼类，她们的孩子不一定都是转化者，当然更不可能是人。

鲤鱼精一次分娩可以生出几十万个卵。

如果是普通鲤鱼，这些卵都可以孵化。但如果是转化者，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未曾受精的卵，说白了和大姨妈区别不大，卵就相当于孪生动物的子宫嘛。

安安，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起名安安，就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可是，命运并没有眷顾他们。

从孵化的那天起，安安就天生畸形。

他不是人，不是妖，他无法在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