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瞥向手上那串红绳。
早在这女人敲门时,安静了两年的珠子,动了。
惊心之余,我将袖子捋下,盖住红绳。
师父教我观人先观面,这女人生得高颧骨,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相匀称,不像多灾多祸之身。
但来时行色匆匆,带了不少焦虑,尤其是她喊我那声小陆师傅,像极了溺水之人在试探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收起思绪,问她要委托什么业务。
她坐立不安,神色间也有些虚晃,我给她倒了杯茶,又燃起檀香,在那杯茶上我捏了一道清神符,有定神静气之效。
她喝了果然缓和许多,于是跟我说她是单亲家庭出身,但上个月他爸往家里带回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准备给她她当后妈。
我说这不是好事么,单亲父亲找个伴儿也正常。
结果她脸上神色骤然乍变,脸部颧大肌几近扭曲,嘴巴张开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这是被吓坏了。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我很好奇。
待我叩响檀香炉,一声沉闷悠长的回音将她心神镇住。
她瞳孔微张,遂说那女人带了很多瓶瓶罐罐去她家,每到深夜就会发出异响。
更可怕的是她家近日多出许多爬虫,都是些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
甚至今天早上她睁开眼,一条细黑长蛇正盘在床头朝她吐着信子……
跟我说这些时,她几近崩溃。
我扯开话题,问她叫什么名字。
“颜艺。”
她把自己名字告诉我,又说自己是城北陈大师推荐而来,还掏出了印有我联系方式的名片。
陈大师?
我对此事的兴趣又浓了几分,她口中的陈大师在圈子里叫陈老幺。
一位久负盛名的风水先生,专精宅乐升平,还参加过风水论坛峰会,但我却知道,这老小儿经常舔着脸来找我师父请教。
陈老幺的本事在我这算不得什么,却也有些手段,若不是棘手,这到嘴边的肥肉他是不会撒口的。
问过她父亲八字,我着手推了一卦。
卦成,大凶。
而卦象……我下意识皱起眉,凶卦常有,但这卦象里的东西,我却碰不得……
师父千叮万嘱让我莫要沾染的,怎么就被眼前少女带来了?
见我久久没作回应,颜艺似乎耗尽了耐心。
“小陆师傅,你……行不行啊?”
走投无路之人往往都这般焦躁,她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