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忍无可忍的时候,让人把她绑了送出宫,送回姑苏去。
“兰生喝不醉的,不如杜康。”辛薇看着他倒酒,说道。
“你还想喝醉么?”
大年夜她醉得软如烂泥,时而惊恐,时而痛苦,这酒疯还不够颜面尽失么?
“不醉就没意思了,酒又不好喝。”辛薇道。
那辛甘之味灼喉,总呛得她咳出泪来,但却痛快。
沈霄往椅背上一靠,细细看着她,唇际笑意若有似无。
“孤男寡女,你确定要喝杜康?”
男子酒上了头,难保还能按耐住冲动劲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便又追悔莫及。
“墨迹,”辛薇盯着他道,“你是不是不敢。”
看着她催促语气,沈霄恍惚又想起从前。
她与皇姐总有许多志同道合之处,凑一块儿敢捅破了天去。于是她俩总瞧不上他,嫌他不够胆大,顾及这又顾及那,过于拘谨。
他天性如此,却好生羡慕她可以放荡不羁,敢为他不敢为之事,肆意洒脱,傲如江上明月。
她是江上明月,怎么也落入尘埃,在宫墙之中卑躬屈膝,同一群妇人机关算尽?
沈霄阖了阖眼,黯声道:“朕明日有早朝不便贪酒,你要喝杜康,回湖光榭去喝。”
还未等他站起身,辛薇便屈身行礼,清脆的声音道:“恭送皇上。”
她倒是巴不得他赶紧走啊。
沈霄嘴角一抽,杵了片刻后起身,赌气似的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