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实在欺人太甚。
他是大秦的咸阳令,在咸阳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见到朝臣,也不用太过卑微,眼下亲自来找嵇恒,嵇恒不仅没把自己放回事,甚至还把自己视为空气,这让一向心气浮躁的阎乐,彻底有些压不住火。
只是想到赵高的一再叮嘱。
他深吸口气,将这口郁气给压了回去。
他冷着脸道:“钟先生,我知道你跟扶苏殿下亲近,同时也跟胡亥公子有不浅的渊源,胡亥公子也对你很是赏识,只是你或许对胡亥公子的实际情况有些不了解,胡亥公子是心有鸿鹄之志之人,而你这一年半载已有些耽误胡亥公子的前程了。”
“胡亥公子乃天生贵胄,却是不该留恋于”阎乐张望了几眼四周,轻蔑道:“这破屋寒舍。”
闻言。
嵇恒一阵失笑。
阎乐眼下的警告之意,实在太过明显了。
不过他又岂会在意这些?
他连始皇、扶苏尚且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一个阎乐?阎乐这番话注定是找错人了。
他淡淡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我这小屋虽然破旧,但也算应有尽有,虽比不得那些高墙大屋,却也别有一番风景,不过你乃宦官人家,难以体会这种滋味,或许也能理解。”
“你若是传完话,便可以走了。”
“我还有事要做。”
“另则。”
“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从来不主动待客,更不曾主动接待过胡亥,你这番言语,却是找错人了。”
“请回吧。”
“离去时记得带上门。”
“天冷风寒。”
听到嵇恒主动赶自己,阎乐脸色彻底挂不住了。
他目光阴鹫道:“钟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也知晓朝中的一些情况,你应当很清楚,扶苏殿下本就不为陛下所喜,陛下真正疼爱的公子从来都是胡亥公子,而且胡亥公子降生时,更是天降祥瑞。”
“这一年来,胡亥公子为你蛊惑,渐渐失了进取之心,眼下好不容易重拾,希望钟先生不要再阻拦,大秦还容不到一个六国余孽插手。”
闻言。
嵇恒淡淡摇头。
他平静道:“天降祥瑞,这我倒是知晓。”
“而这同样是胡亥名字的由来,灵应七灵胡晐(gai)星宿之象。”
“不过.”
嵇恒似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最终失笑一声,没有将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