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像包子铺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吏书自然没有放在眼里,压榨油水也榨不出几两碎银。
可突袭官差的这件大案,若是从他手上办成,必定能够官升三级。
江宴以前懒得理会这种逮到机会,便踩着他人尸骸往上爬的下层官员,可如今,他既然想要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然不会树立这种不良风气。
“杨吏书是想屈打成招,还是想告诉本官,那些突袭的劫匪,是因为你来安县治下不严,从城里杀出去的?”
“不不……”
杨吏书吓得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正在书写官榜的县主簿,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别看这个案子闹腾得很大,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知府已将主犯尸体游街示众,证明快要结案了。
别说那包子铺的一家三口,只是因为同情那个哑巴乞丐,施以援手才遇到这无妄之灾。
哪怕真的与案子有关联,江宴也只会带回金陵府去彻查清楚,怎么会一直在来安县长驻不走。
“本官已经将此案的来龙去脉和调查结果,写了公文分别奏禀了陛下与刺史大人,不劳杨吏书你操心,若杨吏书实在闲得无事,不妨亲自监督衙役们,将主犯尸体……还有从犯尸体一道裹了草席,扔到乱葬岗去。”
提及主犯尸体,江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按照他的怀疑来看,他应该优待这具尸体才对。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有些事注定要带到棺材里面去,不足与外人道也,更不可露出任何马脚。
杨吏书没想到自己争取一下,结果争取了一个苦命的差事,但见江宴神情不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本官与杨吏书一道前去,顺便将包子铺无辜的一家送回去,为他们正名。”
“他们虽帮错了人,但良善不可欺。”
江宴这么想着,铺开纸张,在上面落下一个字,吹干墨迹交到江河手里。
“去装裱起来送到包子铺去。”
有知府大人亲自题字,谁也不敢再利用此事,对包子铺指指点点,或是故意上门找茬闹事。
杨吏书看出江宴的维护之情,暗道一声“多管闲事”,却也收敛了事后敲包子铺一家一笔银子的想法。
“杨吏书还愣着做什么?去打听一下主犯尸体游到何处了,趁着太阳没落山,抓紧时间处置了。”
江宴可没遗漏掉晋王府护卫曾与主犯尸体,以及哑巴护卫擦肩而过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