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熙儿大十五岁,他才二十七。足足比已经三十有五的宜萱小了八岁。
他面部的皮肤紧实而平滑,五官仿佛精工雕琢出来的一般。成就了鬼斧神工一般的轮廓。子文的肤色是淡淡的蜜合色,淡金色的阳光透过交错的梧桐枝叶的缝隙,如金沙一般洒在子文的脸上,光影摇曳中,是一个沉静而惫懒的美男子。光论外表,他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般。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子文就像是一只睡不饱的猫……不,或许说他是只打瞌睡的狮子,才恰当些,子文没有像他温和亲善的外表那样人畜无害。
他拉一个满弓,杀人去猎兔子一般,浑然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子文到底是谁,是那个被传言是阎王的蒋歆蒋子文?!这是他的说法,可除此之外,子文并不愿太多提及曾经的他。
所以,子文在她眼里,仍旧朦朦胧胧。
“我带了冰镇蜜瓜来,吃些消消暑气吧!”宜萱柔声道。
过了两日,已是夏日里最炎热的三伏天,京畿已经有小半个月没下过一滴雨了,故而天气异常炎热干燥,连多山水的昌平也处处透着一股闷热。就在这个时候,宫里出了丧事,不过死的不是个要紧人物,不过也不是寻常阿猫阿狗。
是八阿哥弘晥的生母春贵人殁了。
雍正口谕让掌管六宫事务的贤皇贵妃,操持春贵人丧仪,并着其为春氏拟定一个封号,追封其为嫔,同追封的还有贵人钱氏,也请贤皇贵妃同拟封号。
贤皇贵妃一时拿不准主意,又有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一时间便想到了素来聪慧的女儿,便差人唤了宜萱到圆明园商议。
春贵人的奠仪布置在她生前居住的含蕴堂,贤皇贵妃让宁嫔武氏协助打理,已经吩咐了喇嘛诵经超度。春贵人给宁嫔生了个儿子,叫宁嫔协理操办丧仪,倒也公道。
贤皇贵妃面有愁容,她望着窗外被烈日曝晒得恹恹的合欢树,徐徐道:“你汗阿玛一直不喜欢春氏,她的追封封号规规矩矩拟定一个也就是了。可钱氏……我真看不透皇上的意思了。”
宜萱微笑道:“既然如此,不放公允些,也就是了。”
贤皇贵妃忙问:“此话何意?”
宜萱看着手中捧着的碧螺春那极好的汤色,含笑道:“既都是逝者,不如拟追春氏为悼嫔,钱氏为悯嫔,额娘以为如何?”
贤皇贵妃细细一思量,缓缓点头,“如此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宜萱抬手抚了抚耳垂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