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一种很特别的经历,以前我只需要当好太子就可以了。做好父皇交代的差事,保住自己东宫之位。每一日都活在勾心斗角之中,每做一件事都要先衡量一番值不值得我去做。”
路曼声沉默,过去的那个宫旬,确实是这样的人。他的心里也有朗阔一面,但一旦牵涉到他的东宫之位和切身利益,他就会变得很功利,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路曼声想,她为什么会反感那样的宫旬?大概是她曾经看过他内心中最纯挚的一面,不想要他变成那副样子,才会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不愿意为这些事烦扰吧。
服下了忘忧香的宫旬,虽然忘却了一部分的记忆,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为人更包容,也更能体念别人的心意。
可是,这终究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具体怎么样,还是要听宫旬自己的意思。她又如何能那么自私地替他决定,哪怕他在许多时候已经流露出满足于现状的意思。
“但自从有你在我的身边,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平静、又很快乐。我做一件事,不再想值不值得,而是你高不高兴。”
路曼声惊住了。
“太子殿下,曼声不值得你如此对待。”你可知道,过去你曾经因为我曾长久地处于痛苦和自责之中?
虽然你并不怪罪于我,但我却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对那件事依然介意。
而有些痛苦,深入骨髓,是很难忘却的。
“不,你值得,这世上也只有你值得我如此。”
“我……曾经是那样想要摆脱你。”路曼声已经决定和宫旬摊牌。
她不知道那件事宫旬记得多少,但却真实存在过。
“我知道,但那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勉强你,逼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宫旬的声音更加温柔,怀里的路曼声也被搂得更紧了。“可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你是我非常珍贵的人,我呵护你都来不及,决不会做那些让你会离开我的事。”
他再也不允许路曼声离开他的身边了。
“太子殿下,忘忧香的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如果宫旬想知道所有的过去,他随时都可以知道。
“那不重要。”宫旬亲了一下路曼声的额头,他只觉这一夜自己的内心温柔得如同水一般。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这样过,可这样抱着怀中的女人,和她轻轻说着话,眼前的一切梦幻得近乎不真实。
他甚至有些担心,这是忘忧香的副作用。等他一睁开眼,等候他的又是满室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