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经睡着,并未听到门外的动静。姬阳与看着躺在草席上的二师兄,心中一阵叹息,他轻轻地敲了敲木柱,喊道:“二师兄——”
文君臣听到叫唤声微微一动,他转身睁开双眼,朦胧中看见姬阳与站在身边,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老三?”文君臣的语气带着一丝诧异,显然他不相信姬阳与能进入这种地方。
“是我。”
“你如何进来了?”文君臣坐直身子。
“英平让我过来的。”
听闻是英平让三师弟前来,他便知晓其中的意思。他摇头一笑,随后拍了拍旁边的席子,说道:“坐吧。”
姬阳与也不讲究,便直接坐了下去。
“子春他们原本也想过来,但被我拦住了。”
“嗯,天牢这地方脏,他们不来是对的。”
“二师兄,英平正在想法子将你弄出去,他让我转告你让你...”
“呵呵……”文君臣笑着摇着头打断了姬阳与地话,他对自己弟子的个性了若指掌,今日见姬阳与受托前来,他如何不知其中之意?他继续说道:“今日之境老师曾早有警示,我亦有所准备,如今入死牢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又何必再去折腾?更何况他如今已贵为天子,此等无谓之举多行无益。”
“可——”姬阳与还欲劝说,但见二师兄将头摇得更厉害,又将话咽进了肚子。
文君臣毫不犹豫地打断道:“没什么‘可是’了,这是为兄自己选择的路,若是临阵脱逃、反悔,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姬阳与默默地叹了口气,这等对话与当年老师与自己的对话何其相像?同样是自己的选择,同样是面对生死,同样是毅然决然地继续走下去。似乎寒门出来的人都像牛一样倔,任凭别人如何劝,它都不可能回头。
“嘿,只是以后不能给你们烙饼子吃了。”想到这事儿,文君臣忽然自我打趣道。
姬阳与低下头,没有作答。
文君臣知晓这位三师弟定然是为自己的境遇感到不公,可他依然不在乎。
“待你见到英平后,记得告诫他,今后做事莫要太有棱角。”
“......”
姬阳与依然闭目不答。
“如今王家兄妹已大权在握,今后的日子他要韬光养晦,若是无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去和他们硬碰硬。”
“......”
“告诉他,我死不足惜,将来若有那么一天,新律依然有希望。”
“......”